“我且问你,你家老爷可是时常梦魇?”
“是!我家老爷确是经常梦魇,只是具体如何我也不知,此为鹿府不能说之事!”
“那你可知你家老爷起居院外曾出现飞蛾残尸这一异象?而这异象到底出现了几次?”
“这个小的倒是真知晓,我有一同村妹子便在老爷起居院内服侍,她曾多次说起这事,应是不止一次,具体如何我还要细细问她才知晓!”
“我想知晓关于此事的详细,你可能办到?”
那仆人说完便看向韦有丞,韦有丞重声道:“赏赐加倍!”
“是!小的定能办到!”那仆人忙是激声回道,看着韦有丞挥挥手便退步离去。
“果然如此!”李拂修瞥了一眼虞朝流,眼神透露着肯定之意。
那韦有丞上次被虞朝流直接痛彻心扉地怒骂了一顿,倒是突然心性长进了不少,便告辞离去:“那若无他事,我便先离去了!李大人有事可再告知我。”
培风见状对着李拂修眨眨眼,轻声问道:“公子,那我可是也出去放好?”
李拂修瞪他,“随你自己!你真是越来越笨了!”
“那我想一道听着。”培风搬了椅子乖乖坐于床前,听李拂修将她昨晚的惊心动魄、命悬一线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听到那棺材中的垂死时心中猛跳,听到郑威的机缘救助时又是震惊不已。
“公子!真是差一点啊!”培风叹息。
李拂修点点头,“确实便是差一点啊!”
“说到此前的话题吧!”虞朝流温柔看了李拂修一眼,提醒她转移话题,不要回忆那恐怖之状了。
李拂修回看他淡淡一笑,叹息一口气,继续道:“我之前言说那飞蛾残尸应是鹿邑的一种潜意识,或许便是他要杀人作恶的一种潜意识,因为飞蛾是郑婉情的护身之物,杀死飞蛾,他便潜意识觉着郑婉情无法再害他,即便他作恶也无可奈何,那么飞蛾残尸曾多次出现,便代表着他必定杀过其他人。”
培风听了李拂修这一分析,惊得嘴巴如何也合不上,“公子,你是说鹿邑一定杀了不止一个人?”
李拂修点点头,“是,根据方才那鹿家仆人所言,我猜测他一定还杀过其他人。”
“透达这话听起来不合常理,却是想来很有可能。如果飞蛾残尸代表着他要开始杀戮,那么我们只需要对照查看每一次鹿府出现飞蛾残尸后有无女子莫名失踪便可!”
“你信我的分析?”李拂修轻声问道,颇有些惊讶期待。
“自然!这天下若是论断案,你是第一便无人第二了!你早就赢过我一次了!”虞朝流上前弹了弹李拂修的头,瞪她一眼,“此事交于我来处理,你就好好休息便好了!”
李拂修乖乖地点点头,有些撒娇,“劳心劳力,我头都有些疼了!”
“呵呵!那还不快睡觉!”虞朝流将她摁在床上,又为我盖上被子,故意道:“我再为你说些故事?”
李拂修忙是推辞道:“不用了!我闭上眼睛就睡了!”
虞朝流满意地点点头,待她闭上眼睛睡着了才退出屋子,想了许久方才李拂修提出的惊人推断,唤了元总管上前吩咐了几句,仍是有些害怕,叹息道:“真想一辈子平平安安,普普通通过一生啊!我竟是开始羡慕那寻常人了!”
虞朝流坐于李拂修门口许久,手脚微冷又站起身来踱了踱步,过了一会儿又坐下等着,元总管站于一侧看了许久,送上一个火炉和一件袍子,低声道:“世子,应是一时还不会有消息,你先去歇息片刻吧!”
“我怕我离开了,等会她又梦魇了!”虞朝流摇摇头拒绝。
“世子,那你何不进去李大人床前等,又可看着她,又可避寒!”元总管有些忍笑,轻声提醒他。
“额!”虞朝流一愣,也是没想到自己竟是如蠢笨,摸摸鼻子尴尬道:“怕进进出出的吵醒她。”
“那世子舒服便好!”元总管笑着退身离去。
虞朝流自然不舒服,他冷得要死,最后真是在阵阵北风吹拂下还是决定打脸得了,他轻轻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坐于李拂修床前,看着李拂修的睡颜淡淡笑了。
人生因缘真是奇妙,如果他曾经不路过那棵树,他便不会下车,如果不下车,他便不会见到那个爬树的女孩,如果不见到这个爬树的女孩,也许他便早就不是他了。
“透达,你不需要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只需记住,我会永远永远守护着你便行了!”虞朝流伸手替她掖好翻开的被子,“还说不累,明明睡得像只小猪!”
虞朝流看着许久又微微叹息,“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但我知晓你想要自己解决,行吧!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