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白叶如惊叫出声,看着李拂修变了的脸色忙是住嘴,“你莫要胡说?这前阴县怎么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直接用府衙开酒楼!兼职是惊世骇俗!”
“姑娘真是说对了,我们前阴县确实是惊世骇俗!可惜你猜错了,这已不是府衙了,上一任前阴郭县令欠债太多,资不抵债,早已将府衙宅邸卖给了晏家抵债了!这晏家也是厉害,直接拿府衙开了酒楼,倒是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去他个狗县令,这县衙还能卖了的?”培风大呼一声就要冲进酒楼内,被卢青南一把拉住,“听你家公子的!”
李拂修愣了一会儿,也是呆了,“我们进去!”
白叶如忙上前勾着李拂修胳膊,轻声道:“拂修姐姐,你莫急,定是哪里错了!这大玄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李拂修笑笑,“我们先吃饱了再说!”
四人进入那晏家酒楼之内,在那案堂改建的大堂内找了一处空桌子坐下,还没点菜,便有一名老仆上前伺候:“客家可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你怎知?”惊了许久的培风惊呼出声,立马又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忙是摇头。
“县令大人!我家大总管等你许久,便说是前任郭县令有些事物要与你交接一二!大人请!”那老仆指着前路,“好酒好菜早已备好!”
卢青南第一个站起,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江湖之中从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有怕之之理。
白叶如也跟着站起身来,接着是培风,便只剩下李拂修坐着低头深思,她怎么觉着她已然掉入了一个瓮中?
跟着那老仆往内府而去,进了一间屋子,桌上早已备好一桌好菜,一名老者笑坐着等之,见四人忙道:“见过大人!”
“不知有何物需交接与我”李拂修问道。
“我是这晏家商号的大总管,劳烦大人让我见见这官家文书?”
李拂修取出了官家文书让那总管见了一眼,那大总管点头应允,从下方取出一本账簿,嘴皮子上下翻飞开始理账:“这账簿是前阴县衙近一年与我们晏家商号的钱财往来,全部在此,请大人过目。”
李拂修忙是翻开账簿,她已是很惊疑一个县衙怎会资不抵债,变卖县府?越是看下去越是心经,李拂修看着这一笔笔都要差点当堂晕过去?
“前阴县衙并欠债五千九百六十七两三钱,县府变卖按照流通价,撇去折旧的损耗值三千两,这已经保底满上去了,那么前阴县衙还欠我们商号两千九百六十七两三钱,我们东家说了,零头便省去了,那便是两千九百六十七两。”
李拂修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这叫做省去零头,我勒个去,你们东家倒是好谋算!
“等等,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说现在县衙还欠着你们商号两千多两银子?”白叶如再也忍不住,吸了口气问出口。
“姑娘说的对!”
“可这与我们大人有何干?这欠款是前任县令郭大人欠下的,你们自然该去找那郭大人才是!”卢青南冷冷出声,扯着李拂修便要将她拉起来离开。
李拂修却是已经腿软了,她站不起来,因为那杀千刀的郭大人是用前阴县衙的宅邸文书作抵押的,而且盖的均是那前阴县令官印,那么大一个红印子,连赖都赖不掉?
“这怎么都是笔笔亏损?”李拂修吸了口气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问道。
“哦,确实如此,郭大人此人也不知怎么就霉运连连,竟是每笔买卖都亏了!”那大总管淡然回复。
不是吧!哪只是霉运连连,简直是瘟神降临,做什么亏什么,就没赢过,所有的根源都来源于一年前的修路差事。那包头捐了巨额银子跑路了,郭县令无法子,只得向前阴巨富晏家商号借银子,本来很顺利,哪知道那郭县令真是倒了霉了,第一笔利息没还上,之后便是利滚利,利滚利,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那晏家商号想着收回银子,倒也是想了法子,拉了郭县令一起做生意,本想着赚了银子还了利息便好了,可惜生意做一笔亏一笔,郭县令彻底收不回场子了。
“你们是设了局吧?”李拂修抬头冷冷出声。
“李大人是想赖账?”大总管低头一笑,“我们东家说了,李大人是破了女君案的第一智人,但是这白纸黑字的可是赖不掉的,总之李大人是否是还了这欠银?”
李拂修真是欲哭无泪,她哪来这么大一笔银子啊?“云翼太守可是知晓?那郭大人现在何处?”
“郭大人现就是云翼新任太守!”
“他娘的!”李拂修终于骂出了口,这什么鬼官场,那个白痴县令欠下巨额欠款,变卖掉了府衙,结果烂摊子一甩直接上任成她的长官了?然后她来替他接手这烂摊子?
“李大人如何?”大总管仍是笑对着李拂修问道。
“你家东家要如何?”
此话一问,大总管头部微不可倾向后有个转动的痕迹,李拂修定睛看他,见之痕迹猛得起身就往后面的一块屏风而去,果不其然身后坐着一人。
“至日!”李拂修惊呼出声,满眼惊喜,泪珠随之便滚落了下来。
“李大人叫我什么?”晏清轻轻一笑,着了手中扇子握在手中,“李大人是想凭借着泪水攻势让我心软?”
晏清站起身来,走至李拂修身前,“这欠银怎么都得还!”
其他三人也是看见晏清纷纷惊呼:“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