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师兄师姐听我一言,我派历来与苍合派结怨深厚,先不说苍合派杀了我们第七代掌门和众位师叔祖,让我们栖霞派名誉扫地;我们栖霞派也是一直追杀苍合派门中人,杀死徒孙上百人。此间仇恨又如何结得开,华成师姐落在苍合派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无命而归。若我们现在便与那二人拼命,音成受伤,我们又少一人,七星踏日阵无从发挥,我们又有何把握呢?”尹智成从容分析,说完便是低头不语。
“那师弟的意思是我们就干坐着等吗?”乔讳成急匆匆叱问道,“那便是置华成师姐生死不顾吗?”
“那要如何?师父把所有心血放在我们的七星踏日阵上,我们此行更是意义重大,你是想我们所有人罔顾师门拼命一搏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我们必杀了那卢青南为华成师姐报仇。”尹智成理智回道。
乔讳成还待争论,却被大师兄钱录成拦下,“讳成莫多言了,智成所言不错,我们此行目的便是找到飞与天成,此事为重,谁人都不能耽误此事。”
许音成双眼默默流泪,乔讳成咬着牙握紧双拳背靠众人默默气恼,其余四人皆是面色不豫、沉默无言。
卢青南轻轻盖上瓦片,又再次带着陈华成离去。原是卢青南扛着陈华成逃走后,又担心栖霞派之人会伤害师妹肖雨,便又无声无息跟在了陆剑成身后,方才听见了刚才所言。
“这便是你宁死也不屈从的门派和师兄弟?”卢青南暗声嘲讽道,“若我没猜错,刚才那个尹智成所说时你浑身微微颤抖,他便是你的心上之人吧?他如此待你,你当真是可怜至极。”一抬头却是看见了这个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女子的含泪泛光,倔强又脆弱地硬挺着。
卢青南猛然间绝得自己果真是无耻之徒,师门所教的侠义道德竟被自己如此辱没,白叶如受伤本就由自己所起,自己又如何能伤之他人呢?
“你走吧!”卢青南突然解开了陈华成的穴道。
陈华成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擦了眼泪,哑声道:“你是在可怜我吗?”
卢青南摇摇头,突然笑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师兄弟太过无耻了!而我自己更加无耻。”卢青南飞身离去,只留下陈华成呆呆地站着。
其实卢青南离去一会儿,白叶如便醒了,她一睁开眼睛瞧见守在一旁默默落泪的肖雨,心中一阵庆幸又是一阵失落。劫后余生难免庆幸,并未死在自己最好的回忆里却也是失落。
“白姐姐,你醒了啊?”肖雨惊喜喊道。
白叶如点点头,“你师兄呢?”
“他有事出去了!”肖雨随意一语带过,“可是要喝水?”忙又到了茶水喂到白叶如嘴边。
身体的扯动带来伤口的疼痛,白叶如只觉胸口犹如针扎般刺痛,眉间不自觉紧紧皱起。
“白姐姐,可是胸口很疼?”肖雨低声问道,眼中又积蓄了歉意的泪水。
白叶如忙扯了笑容,否认道:“不疼!”
“白姐姐,你骗骗我就算了,师兄那可不要骗人,他就是个木头,当真以为你不疼呢!”肖雨揶揄道。
白叶如听闻笑了起来,一时心中柔软一片,自己竟不知不觉陷得这般深了,自己从未尝过这情的滋味,竟是这般又苦又甜又疼。
“肖雨,你为什么要伤你师兄?”白叶如喝了茶水又问道。
肖雨犹豫望了一眼白叶如,终是低声回道:“因为他也用剑捅了靖安侯,他明明知道他是我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师兄平日用剑吗?”白叶如思索片刻问道,触碰上肖雨惊诧的眼神,知道果然如自己所猜,卢青南平时并不常用剑,又解释道:“若我想的没错,你师兄并不是想伤你父亲,他若真想伤人,必用自己擅长的武功,怎会只是用剑而已,怕是当时防身而已,你应该问问你师兄。”
肖雨一脸醒悟,深深望了一眼白叶如,幽幽道:“原来我一直都不懂师兄!”说完起身离去,却是与刚刚回来的卢青南碰上了面,此次她终于恢复了理智,轻声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伤我父亲?”
卢青南有些诧异,向白叶如投去了疑问的眼神,看到白叶如微微一笑便有些明了了,解释道:“当日斋堂突然机关启动,陷入一片黑暗,突然我听到右侧的陈霸魏城方向传来打斗声。我还未有反应,便是有一道软剑袭来,我由此明白是靖安侯,可是那靖安侯不语不言,便只是向我刺来,我担心你和白姑娘被误伤,便在黑暗里用随身长剑去挡,却不想直接刺入了靖安侯的身上。那靖安侯被刺了一剑也是不声响,竟突然离去,似是往斋堂里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