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鱼小说
  1. 逗鱼小说
  2. 耽美小说
  3. 我女扮男装破案那些年
  4. 31、第 31 章
设置

31、第 31 章(1 / 2)


李拂修瞧着眼前的形势,心中再多准备也是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镇定否认道:“拂修未曾派属下去过青州,更未曾识得此人。”语气恳恳切切,抬头挺胸,一派坦然。

玄苍璧“呵呵”笑起来,竟带着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向李拂修,“李拂修,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玄苍璧竟是大喇喇用了一个“他”指代新皇玄盈珏,“这个贼子根本就不是皇爷爷所出,分明是刘亦衡和严馥之子,严馥那个贱人之前早有夫君,竟敢骗了皇爷爷,现在真相大白,这便能解释刘亦衡处心积虑杀了皇姑姑和父王,想让他坐上皇位的原由。”

百官再听玄苍璧说了这通惊世骇俗的言论一遍,已不复初听时的耸人听闻,如今只是都涨红着脸,压抑着心跳,又纷纷开始怀疑玄盈珏的真实身世,不知怎么就闹出了这通惊闻。

陆离气得站起身来,额间伤口猛然崩裂开,鲜血渗得白布通红,作势又要撞柱,幸被一直盯着他的袁放拦住。只得照着灵柩“咚”地一跪便哭丧道:“先皇啊!你当着我和袁统领的面滴血认亲,血脉相融,这是不争的事实啊!你看看你那大逆不道的好孙儿啊!为了逼宫竟是造出此等谬言!”

“陆离!你混账!”玄苍璧怒至极,丝毫不留任何面子。

“敢问世子爷,皇上和严馥又有何干?”李拂修突然冷静问道,转又再次振声问:“草民实在不明白,皇上是温延侯侯夫人陈奉迎领养之子,当日入户籍便写明是弃子,如何和严馥扯得上干系?”

“我母妃便可以证明,他是严馥在外所生交于温延侯侯夫人抚养。”玄苍璧瞬即答道。

李拂修点点头,轻飘飘道:“温延侯侯夫人和严馥已亡,所以什么人证都是你世子爷的人说的,是与否?”

“李拂修,你分明是诡辩!人证便是人证,难道临王妃说的话还做不得数!”魏言虽立即否决,但已是觉得不妙,心想糟糕,这李拂修伶牙俐齿,世子爷被她的话套进去了。

玄苍璧闻言大怒,正要破口骂人被魏言拦住。

“李拂修,你确非识得此人?”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惊得百官纷纷抬头望去,却是左相白平坎走了出来。

他瞥了一眼李拂修,却不等她回复,分别看了玄盈珏和玄苍璧一眼便转身看向百官,“有一人能解当前之惑!”

玄盈珏毫不犹豫,点点头道:“既如此,白相,请进来吧!”

可是玄苍璧却很是疑惑白平坎突然的发声,有些犹豫道:“白相,是何人?”

白平坎朝向玄苍璧,恭敬道:“验证世子所述之事之人。”

玄苍璧瞧着玄盈珏毫不畏惧,一派光明磊落,竟隐隐显得自己有些畏首畏尾,也便同意了。

只是这人一经进入灵堂,玄苍璧始料未及,只剩得瞪眼指向来人,“是你!”

“世子,看来看到我很是意外?”刘亦衡一脸冷笑道。

玄苍璧指着刘亦衡大喝道:“好啊!原来你躲进了皇宫之内!袁统领,快把这名贼人抓起来!”

袁放也是吓了一跳,刘亦衡竟是不与自己商量便出现在这里,坠之知情吗?刘亦衡他到底想干什么?右手不自觉摸上提刀。

刘亦衡走前几步,向着玄盈珏行跪拜之礼,痛声道:“皇上!我自知罪孽深重,女君和临王确为我所杀,但是世子借刀杀人后过河拆桥,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此狠毒,我怕再不道出真相便无人知晓了。”

玄苍璧眉间狂跳,欲拔袁放的提刀上前砍人,袁放身子微微一侧躲了开去,魏言也连忙拉住玄苍璧,却只见他一副歇斯底里的疯样,发狂般大喊:“刘亦衡,我杀了你!你竟敢如此污蔑与我!”

“袁统领!把世子带下去!”玄盈珏厉声道,又幽幽看向跪拜在跟前的刘亦衡,沉声道:“还不速速道来!”

袁放忙按住玄苍璧,魏言也同样按住玄苍璧,连声说道:“世子息怒!大事为重!且看这等贼人要如何颠倒是非!早不出晚不出,世子寻了证人,他便不顾性命也要出来污蔑世子,如若不是护子那又是如何?”

这一番话实在厉害,瞬间让有些动摇的百官又开始怀疑起了玄盈珏和刘亦衡的关系。

玄苍璧也是被这一番话点醒,瞬间冷静了下来。

魏言见之松了一口气,哪知玄苍璧反手迎着白平坎一个巴掌便要甩过去,魏言见此连忙挡了上去,“啪”地一声脆响就打在了魏言的脸上。

百官惊呼出声,果真是一波更比一波高,众人惊骇地看着玄苍璧喘着气,一把拉开挡在其中的魏言,一脸蔑视斥道:“白平坎!你敢反我?你等着!”又放眼全场,再不压抑内心的疯狂和膨胀,张扬着大声道:“还有谁要反我,现在就站出来,向这位皇上表忠心的机会可不多了,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脸色惨白的白平坎气得全身都微微发抖,他何曾被如此辱没过!果真如刘亦衡所言,玄苍璧自幼尊贵,何曾看得起这天下人,以前被压抑着装作谦谦世子,等他当了皇帝,这般目中无人,心性短浅,他这被握住命门之人怎么会有活路,斩草除根怕是必然。

白平坎不自觉冷笑了几声,“原来世子对这皇位早就筹划已久了!可是依着皇家祖训,女君长子玄御风也在你前头,何曾轮到你!”

“你是说那个雌伏于他人的废物?”玄苍璧越说越大胆,这皇家颜面竟也是丝毫不顾了。

刘亦衡突然忆起往昔,白日里严馥从不让他出门,他总是躲在那偏僻的卤水豆腐店,巴巴盼着黑夜的到来,两个人便可以慢慢在红磡湖边牵手散步,他曾笑言:若是在这红磡湖边建一院子,岂不是价值千金。后来真有了,可是点燃往追楼的一刹那,他竟痛快了!他的一辈子已经死在十六年前了,往后余生不过是为了眼前的此人。

刘亦衡忍着身体的阵阵剧痛,听着玄苍璧嚣张跋扈的话语,听到最后一句,却见袁放竟是低下了头毫无动静,心中不免为玄御风感到不值。

“世子这话,哀家在堂外可真是听不下去了!”灵堂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女声,黎贵妃一身素妆白衣罩凤衣快步走进屋内,瞧着灵堂内的血渍污浊,慢慢走向那皇柩,瞧着那副死去的龙颜垂下泪来。

黎贵妃拭去泪珠,转过身来走向玄苍璧,凤态威仪,眼神射出锐利的精光,“哀家知晓世子在等谁,哀家也知晓靖安侯府和荣国公府权势滔天,手下自有雄兵百万,可是逼宫夺位是谋反大罪,世子你当真可知?”

言毕又看向百官,言辞凿凿:“哀家今日便当着先皇的面发誓,如若哀家有半点虚假,便天雷轰顶、死不足惜!”

看着百官有些松动,指着玄盈珏大声道:“先皇驾崩当日,哀家侍在身侧,先皇传位与亲子玄盈珏,此等大事哀家岂能编造,他确是大玄朝名正言顺的皇上,是先皇诞于宫外之子,其母生之时亡,是为先皇将他交给并无子嗣的义女温延侯侯夫人养育,众大人可听清楚了?”

黎贵妃这话便是直接否决了玄盈珏和严馥的关系,也直接否了玄苍璧的证词,若论人证,贵妃之言难道还比不上王妃之言?

“刘亦衡,你之前所言到底如何?世子难道是怕了?想要杀人灭口?”黎贵妃微微抿起嘴,挑眉看向玄苍璧。

玄苍璧到底畏惧黎贵妃这谋反罪名,只得装若不在意讽刺般笑出声来,“一个罪恶滔天的杀人犯所言岂可信!本世子光明磊落何曾怕过!我倒也想知道这胡编乱造如何荒谬!”

刘亦衡此前所言被打断,今时得了这机会却不急,反而站起身来向那老店家反问道:“你说我乃十七年前租你店铺之人,你可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清楚。”那老店家抬头看见玄苍璧点头示意方才回道。

“既如此,可是我亲笔签了这租店文书?”

十七年前之事本就是有些记忆模糊,但十七年前确是这二人租了他的店,那女子就是画上之人,只是那男子却蒙着面,眼睛通亮,与眼前之人确有相似,但若是百分百肯定却也不是。但是刘亦衡这一问却突然唤醒了老店家的模糊思绪,那男子确实蒙着面,但他一手工整的字迹在那民间已是不多见,且他还偏偏是个左翩子,这记忆深刻绝不会记错。

老店家快速答道:“正是,你写得一手好字,且你是个左翩子!”

此言一出全场愣了愣便有细碎的笑声传出,世人谁不可知君璧刘亦衡惯用右手,也不曾是什么左撇子。

玄苍璧不可思议地看向那老店家,怒斥道:“你在无言乱语什么?”

那老店家吓得更是抖得厉害了,护着头抱成一团,连连向玄苍璧求饶:“世子饶命啊!老奴都已按你要求的说了啊!”

“世子!你知我恨女君,皆因她利用强权断我夫妇,你想要这皇位,我想要报仇,我们一拍即合。当日你答应我,只要我杀了女君,你必保我不死,只是我没想到,你竟过河拆桥,想要置我于死地。当日群审,原已约好李拂修会隐瞒些许案情放我一马,可我未曾想到他竟当堂指正要我伏法!我假意阻断了群审以你我之事要挟临王放我一马。”

刘亦衡突然自嘲般笑了一声,“临王却道他如今上下一联系已确定杀害女君的正是我手中的那只金笔,他绝不会放过我,当即便要喊人。我假意屈服,趁他不备便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断了临王的喉咙。穷途末路,无处可去,且世子又追杀与我,我趁乱躲进了皇宫之中才保得一条命来!只是我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身体病痛每日折磨与我,与其活着还不如与世子同归于尽。世子,是也不是?”

刘亦衡素来声音低沉动听,再加之他身形萧条、面容枯槁,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那将死之人最后的无可奈何言说得淋漓尽致,真可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言毕,一行清泪滚滚落下,在场之人无不有所动容。

刘亦衡这行清泪却是在心底感谢上天,阿馥,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当年你的一句谨慎提醒,让我假装左撇子却解了今日的这一场困局!

“君璧,哀家且问你,世子所言你和严馥之事可是真?”黎贵妃听罢敛眉问刘亦衡。

刘亦衡冷笑一声,“方才老店家之妄言还不清楚吗?”

黎贵妃点点头,又看向左相白平坎,“左相,你可有话要说?”

“前几日,君璧找上我,便是如此原由。”

“那世子呢?”

“呵呵!”玄苍璧摇摇头冷笑了起来,狂叫道:“还需我多言吗?还需我多言吗?这一番说辞当真是滴水不漏啊!信者信,不信者恒不信。今日当着皇爷爷的面,我玄苍璧也对天发誓,我若有半点虚言,也同样天雷轰顶、死不足惜!”

袁放身处漩涡其中,本是决定这大局之人。先皇玄润德本是让他立马将世子玄苍璧圈禁起来,可是他一直犹豫不已,玄苍璧身后的靖安侯府和荣国公府让他畏手畏脚;他也可以杀了玄盈珏投了玄苍璧,但他又顾忌着与玄御风之情,终究不能当着百官犯下这谋反大罪。

留下余地是他的一贯作法,况且玄盈珏和玄苍璧看起来都不急,那便等大军前来,尘埃落定吧!只是袁放没想到,那大军来得竟是这关键节点!

“皇上,太妃娘娘,镇国大将军荣国公亲率铁骁军万余铁骑已至万平城外,不知如何处置?”袁放跪在地上掩住面,可是那心境却是悲喜相重。

玄苍璧瞬间目露精光,因为激动面色微红,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哈哈”大笑,挑衅般看向玄盈珏和黎贵妃,终究是他赢了!

黎贵妃眉间紧锁,面色担忧,低声唤道:“皇上!”

玄盈珏听见黎贵妃的呼唤,握紧了双拳,双唇紧抿,似乎痛定深痛,沉声问道:“袁统领,依你之见,禁军可能抵抗几日?那援军何时可到?”

袁放迟迟不敢回话,犹豫道:“铁骁军历来战无不胜、威名远扬,万平城高粮多,若只此万余,属下奋力抵抗可保月余,只是怕荣国公后援大军一到便是无力回天了。”

“那派出去求援的王师呢?”玄盈珏急道。

“还无回音。”袁放低声道,那翼王的北统军怕是根本就不会来了。

袁放的这一番话让这堂内气氛瞬间冷至了冰点,玄盈珏倒退几步才稳住了身形,抬头望向玄苍璧,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眼中的志得意满越来越深。

“皇上,为今之计,只有擒了世子前去退敌,等援军赶来救王,大不了万平力战而亡!”右相陆离痛声说道,盯着玄苍璧的眼怒火熊熊。

众位归服玄盈珏的大臣也是同样跪地劝道。

玄苍璧一时慌了,眼神肆意地向那袁放暗示。

袁放当然也在心中天人相战,最终下定了决心正要起身,玄盈珏却突然发声了。

“父皇当日传位于我,是望我休养止戈,照拂苍生。若我一意孤行,这万平城只怕是城毁人亡,成了人间炼狱。为了这满城百姓,朕无惧无畏,让荣国公铁骑进城吧!”玄盈珏言毕,双眼含泪,只悲痛喊了一声“父皇”便跪倒在皇柩之前无法起身。

“皇上,三思啊!”众臣被玄盈珏之言惊到,纷纷颤声哭喊道。

玄盈珏摆摆手,颇为心灰意冷,“袁放,你去吧!”

袁放讷讷地应了下来,起身时望着玄盈珏的背影都有些恍惚,竟然就这样?就这样屈服了?先皇啊!不是袁放反叛,是新皇担不起这大玄啊!

袁放习惯性摸了摸了腰间提刀稳住心绪,快步出了灵堂。

不一会儿,一列人马便进了万平城,镇国大将军荣国公吴丰登带了手下精兵十人快步踏进奉灵宫中。

只见荣国公吴丰登高大魁梧,着一身黑色戎装,头盔上的红色羽翎随风而动,甚是威风凛凛。

玄苍璧正面迎了上去,亲热唤道:“岳丈大人!”

却只见吴丰登漠视着直接了略过了玄苍璧,向前朝着玄盈珏跪拜道:“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这突然转变的情形惊得在场之人皆是目瞪口呆,猛眨了眨眼,恐怕出了幻觉。

玄盈珏当即转身起来扶起吴丰登,面色一片柔和,语带安慰道:“国丈大人来得正是及时,何罪之有!”

“国丈”二字一入耳,吴丰登这才笑开颜去,仔细端详起这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玄盈珏,见他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天人之姿、从容不迫,才明白过来自己爱女何以一力保他。

李拂修望着这副丈婿温馨的场面,也是明白自己所猜没错,当日往追楼边的那辆马车果真是吴若木的马车,心中猛得一松,她赌对了。

跟着思绪又看向站于旁侧一动不动的刘亦衡,他诛心更攻心,艺高人胆大,竟是早就将这一切透露给了吴若木。至于那个女子,她果真是非凡能人,竟能说动了吴丰登支持新君,瞒天过海一路赶到了万平救驾。

李拂修心中百感交集,这派尘埃落定,君璧他总归是放下心了,原来这场女君被杀案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

玄苍璧如何能接受这番美梦化为虚影,指着吴丰登颤声道:“岳丈大人这是何意?”

吴丰登眼带蔑视,仿佛他是一个跳楼小丑,甚为无足轻重,讥讽道:“我可担不起世子大人的这一声岳丈大人啊!世子看不上小女容貌粗鄙,迟迟不肯过门迎娶。既如此,你与小女婚期早过,二人当各安天好!”

吴丰登又从下属手中接过一个木质方盒,递到了玄苍璧胸前,“世子,我还有一物送与世子,请世子过目!”

玄苍璧盯着吴丰登,迟迟不敢接过此物,那吴丰登也是毫不在意,只管捧着那盒子斜眼看着。

玄苍璧再也受不了这众目睽睽之下的蔑视,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一道惨烈的惊呼出声,双手一抖便摔落在了地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惊得在场之人尖叫连连,有一个胆小的文臣当场吓晕了过去。

玄苍璧“啪”地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双眼盯着那人头上怒睁着的一双眼睛,浑身抖个不停,因那正是他的三舅奉义将军萧睦。

到了此时,若还有人觉得这是一场意外那便也太傻了。

百官瞧向那新皇玄盈珏,皆是心惊胆战,目露骇色。

玄盈珏终于卸下了这一身弱小的伪装,抬头挺胸走到玄苍璧跟前,仰视着他轻声道:“我演的这出戏可如何?从志得意满到美梦破碎,这从高位摔落的滋味可是好受?”

“哈哈哈!”玄苍璧突然大笑了起来,“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诚不欺我!”

他扶着地站起身来,突然走向刘亦衡,指着他,双眼狂热,迎着玄盈珏问道:“皇上!那你又要如何处置这个连杀两位皇储、罪大恶极之人?皇上既与他毫无瓜葛,自然是下得去手的!”

说完又自说自话般大笑了起来,朝着玄盈珏挑衅道:“自古以来,杀父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玄盈珏看着一派癫狂的玄苍璧,目色暗沉,当即便下了旨意,让禁军将刘亦衡当堂拿下,择日行刑。

玄苍璧当堂大呼:“李盈珏,你怕是要暗中放了他吧!你还是不敢啊!你是不敢杀父吧!”


设置
字体格式: 字体颜色: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