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住想揍人的冲动,王旅长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连喝了三大杯冷水,总算缓解了负面情绪。
“这是何意?”王旅长指着一个帐篷模样的标志。
“这是补给站,属于区一级。”
“那这三个小方方,就是村一级或者更小一级的了?”
“是的。”
“……”王旅长陷入了沉思。
这幅图没那么简单,超出了他对补给这两个字的理解。
哪怕是前面的地形图、外交图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繁荣度”地图,王旅长都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那些地图确实用心做了,王旅长也改变了对沐阳的看法,不再觉得他是个无所事事的地方普通指挥员。其实他和沐阳之前就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交流太少,只是“蜻蜓点水”“点头之交”。
对待陌生人,谁不是和和气气的?
考验人品的,是对待亲人和家人时,能否对他们也同样和气。
现在沐阳是他实际上的战友,在等级上是他的下属,因此他要全面了解二十五团的将帅,看看他们都是何种性格、何等能力,以便日后相互支援、共同作战。
这一幅看似平平无奇的地图,让他不淡定了。
王旅长坐在赵守诚的位置上深思,沐阳则是在外面。赵守诚跟359旅的刘参谋长聊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两位参谋长很有共同话题,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动。对知识的渴望让他们恨不得今晚同塌而眠、挑灯辩论到天明。
“庙算之法果然未曾过时,若是真能得到各因素之权重,或许真能有一个科学的决议,而非仅仅靠指挥官的臆断。”
“确实,难就难在这权重该如何判定。”
“……”
看来看去,好像大家都有“伴”了。
沐阳回头看了眼门帘,王旅长就在里面坐着,但他现在并不太想跟这位名将有太过深入的交流,因为担心失言或者漏出破绽。
这位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也许军衔并不高……但他在伟人逝世后的时代,被干部们冠以“共和国八大元老之一”。而且他当时即使年老体衰退居二线,实际上也在刻苦工作,为国家奉献了余生。
所谓言多必失,王旅长的思想水平不比军区老首长要差,自己还是收敛一些好。
“咦?沐阳同志你在这啊?旅长让你进去。”
“好。”
沐阳随手拿了几颗枣子用盆子装好,端到了王旅长面前。
“旅长同志,这雁北的枣子,产量虽低,可都个大粒饱,非常甜呢!回头我让后勤给你们弄几箱子冬枣。”
“嗯,这我倒是吃过,行军途中,总是能见到枣树林,并不罕见……还是拿回去吧,采摘可不轻松。”王旅长看了一眼,只是几粒就算了,可若是几箱?王旅长觉得拿友军的东西并不好。
“这些是经济作物,我们团组织民众在唐河边种了上万颗枣树,加上已有的枣树林便形成了一大片经济林……这不是野枣,成本并不高,你们放心吃便好。”
“是么?”王旅长也放心了,拿起冬枣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