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打中锁骨下静脉,也没打中腋下静脉,血流得不多。”覃勋借着星光,勉强看清战士的伤势。
他还是学过一点医护,自然认得出那些主要血管的名字,只要子弹别打中大血管,一般人都能活,而打中储存大量血液的器官了,也可能会酿成大出血。
“呃!”受伤战士头一偏,看从自己角度就能看到子弹的后端,他面色狰狞,用右手往肩膀一探,硬是把子弹拔了出来。
“你!别闹,这可是枪伤!”覃勋眼睛狠狠一瞪,气的是他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嘿嘿……”战士居然笑了起来,其实对他来说,子弹扒出来之后好像就不那么痛了,就那么卡在那里痛是痛,还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帮忙包扎!”
覃勋召来自己的警卫员,让他帮忙处理伤势,这种伤口只要注意止血,就是轻伤。
伸出脖子一看,靠近这里的敌人看这里被袭击了,吓得落荒而逃,彻底暴露了自己。
“砰!”
“哒哒!哒哒哒!”
潜藏起来的战士也跟着起身,就着昏暗的星光追击,又打死了十几个敌人。
“一个也别放跑!万一逃进村里边,咱们老百姓就遭殃了!”覃勋确认这就是一群暴徒,怕他们逃进村镇,加大了攻击的力度。
一个晚上,基本就是追着敌人打,一路上躺满了还穿着薄长袖的暴徒,满地都是血液,鲜血染红了旁边的溪流。尸体要么是被刺刀洞穿了身躯,要么是被子弹一枪打倒又被补刀的。
相较于王庄堡附近,落叶镇附近打得更加激烈,因为对手是日本兵,徐湘一开始给予了最大的重视,担心敌人有什么鬼把戏。
不过试探了好一会,也不见敌人有什么反应,光顾着散开了,散着散着他就彻底失去了部队的指挥能力,只有一个作为预备队的步兵排还捏在自己手里没有动。
“日本人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趁我们不备,集结兵力绕后了?”
徐湘越想越可能,亲自带着预备队一个排把战线往前推进了五十米,成功与日军交上火。
日本兵的勇猛程度比一般的暴徒、地主护院强上不止一星半点,丝毫不怕八路军进攻,见到有人冒出来就拿枪射击。
这里冒出枪口的火光,立刻就会引起敌人注意,不快些躲起来,和可能会被集火打死,所以日本兵们也是打一枪就往后撤了几米没让子弹打中。
八路军战士也是如此,往可能存在敌人的地方打出一枪,就借着夜色后撤,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又来到前面蹲在掩体后观察。
“不对,他们都在这里。”徐湘与对面日军一来一回打了几个回合,差不多摸清他们的兵力,开枪的应该有一百人以上,所以总共应该有三百人左右,如果有伪军那就更多了。
见就这么耗着不是办法,还有三小时天就亮了,万一小日本飞机来了,他们在荒地上就是活靶子。
“检查装备!”徐湘找到一把冲锋枪挂在了自己身上,用绳子紧紧将自己的身体绑好,又将自己的手表和纸笔丢在地上放好,确保不会有任何金属碰撞的声音。
“跟我来!上!”亲自带着预备队一个排,徐湘用夜色当做掩护,找到日本人防守的一个缺口,慢慢的穿插了过去。
月亮藏入了云朵之中,天色瞬间暗了下来,所有人眼前一黑,在这一刹那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自动调解瞳孔,尽可能多得纳入外界的光线,以此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徐湘打仗比较激进,主张大胆进行战术穿插,这也是沐阳让他当营长的原因之一。
战士们放低身子,顺着低矮处往前侧姿匍匐过去,前面战士开路,后面的同志顺着痕迹也跟上去,确保自己不会迷路。
慢慢的,战士们就摸到了日本人眼皮底下,敌人甚至不知道八路军已经到了跟前,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处,不敢有丝毫松懈,深怕黑夜中有几个八路军端着刺刀步枪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