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在害怕,看不见秦清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他不敢多问,只是蹲着紧紧的抱着秦清。
秦清其实早已想起昨日的梦,也记起自己的反应。厉修寒眼中的惶恐,她看的真切,她只能将妈妈和奶奶的思念藏起来,深埋在心底。
他不提,她也不提,仿佛昨夜醉酒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过,秦清洗漱完后,以为在厉修寒的怀里,轻声道:“老九,你之前说,不管我在哪里,都一定要回到你身边,我答应你,不管我面对怎样的困境,我都会想办法回到你和孩子身边,我们不离不弃。”
厉修寒紧紧的抱着他,重重的点头。
秦清知道,厉修寒有很多话想问,她也想把自己是谁,都告诉对方,告诉他,自己不是真正的秦清,而是来自异世的一抹魂魄,不知道厉修寒能不能接受。
孩子的弥月宴就这样结束,太子侧妃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后很看中这个孩子,还说找柏林寺的大师算过,是个男孩。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消息还是让皇上很高兴,两人之间的隔阂虽然没有化解,但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
皇后心明眼亮,想用这个孩子挽回皇上的心,更想为太子加筹码。
放眼天启,能和太子势均力敌的皇子,如今只有九皇子闲王。当初被皇后和皇上遗弃的皇子,现在强势归来。
厉修寒有皇太后宠爱,嫡皇孙加身,手握户部和京兆府衙门,势不可挡。
反观太子,接二连三触碰皇上的底线,一点点败坏他在怀上心目中的好感。连皇后都自食恶果,被皇上厌弃。
所以,葛侧妃这一胎,至关重要。
太子府
清晨的阳光裹着露水直射在镂空雕花的窗棱上,明媚的阳光打在人身上暖暖的。
前院打扫的侍女小心翼翼,唯恐惊到屋内的人,她们面色有些苍白,略显病态,仍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
急促的脚步声,大乱清晨的宁静,青义拽着御医快步见了内室。
在迈进门槛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一帘之隔,冰火两重天,屋内阴冷昏暗,浓郁的药味充斥着人的鼻息,仿佛呆在屋内分分钟都可能与阎王爷喝茶。
王御医低头,不敢多思,快步来到床前。太子已经病了许久,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太子掉发严重,原本浓密的黑发,如今掉了一半有余,依稀能看到白色的头皮。
太子脸上蒙着一层黑气,双目死死盯着王御医,那双略显枯竭的手,如鹰爪般捏住他:“孤不敢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先压制住孤的病情,平南王入京,孤必须出席。”
老九趁他病的这两个月,意气风发,先后掌管京兆府衙门和户部,更是得皇太后的支持,铲除老四。如今,几位皇子中,只能他和老九,那,老九下一步便是自己。
太子略显凹陷的眼睛,如两条毒蛇般纠缠在一起,在黑夜里泛起清幽的光。
王御医是太子的人,自然明白平南王的重要性,可,可太子的病,他咬着牙应下:“是,殿下。”
秦清和厉修寒去看孩子,便看到皖姑姑愁眉苦脸的抱着核桃,待看到手中折断的簪子,秦清浅笑:“小核桃,告诉额娘,你是不是有淘气,将皖姑姑的簪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