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领命带着丫头们退下。
“母亲,这两日父亲可来过?”秦湘看着蓬头垢面,面色暗沉的母亲,心里一紧。
郑氏别的都好,只是这脾气太过倔强且点火就着,这些年有孙嬷嬷和她压着,到时变了不少。
当年若没些手段,也不会背着纪映雪和秦正廉好上。
见郑氏摇头,秦湘有些着急:“母亲这可不行,难道你想别的女人进门。”
“他敢?”
“父亲为何不敢,放眼帝都,那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母亲不会真以为父亲怕了外祖父。”
郑氏心里咯噔一声,秦正廉现在是三公之首,背后还有太子撑腰,早不是那个弓背含腰到处陪笑脸的秦侍郎。
到时郑家要仰仗与他,这些年每每有难处,都是秦正廉出手。
秦郑两家早已密不可分,秦家可以没有郑家,郑家却不能没有秦家。
若秦正廉铁了心纳妾,她,郑氏心里一酸,她也只能忍了。
见母亲垂眸,秦湘拿过桌上的镜子:“母亲,你要知道美貌和温柔有时候也是利器。”
“如果您还想坐稳正妻之位,还想主持中馈,那就一点一点收回爹爹的心,如果……”
“我想。”郑氏急忙回答道,说完才觉得不妥,脸色带着红润:“也不怕湘儿笑话,你爹爹平日待我极好。”
她爱秦正廉这么多年,又怎会一脚踢开,说不爱就不爱。
没了秦正廉,不管在郑家还是秦家,举步维艰,特别是她的湘儿。若因自己,秦正廉牵连湘儿,断了女儿的前程,且不是让三房得力便宜。
不行,为了女儿也不能放弃。
郑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湘儿大了,到时为娘拖了后腿,日后不会了。”
秦湘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门口:“都端进来。”
只见几个丫头拖着银盘进来,一一摆在郑氏面前,都是崭新的衣服、姻脂水粉、簪子首饰。
特别是那对红玛瑙的耳坠,似娇柔的少女在烛火下泛着红润的光。
“夫人,奴婢给你上妆。”
秦湘扶着郑氏坐在铜镜前,让婢女帮着上妆。
片刻后,一副娇艳欲滴的脸蛋出现在铜镜中,郑氏诧异,这是她?
鼻梁高挺、媚而不娇、美艳中带着丝丝英气,却在低头婉转间化为乌有,完美诠释那句‘多年以后,我光彩依旧,兴致盎然,而你只剩暮年。’
秦湘嘴角微翘,满意的退出芙蓉苑。
香草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扫了一眼身后,道:“小姐,您怎么不告诉夫人,郑府来人的事。”
隐藏在夜色中的目子,露出阴狠的光芒,锋利嗜血:“她无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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