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望着玻璃杯,橘色灯光将他的五官轮廓勾勒的立体而逼真,额头上的伤疤完全好了,颜值重回巅峰状态。
可现在他眼里突然没了那份意气风发,只剩下无助,对,现在的他好像很迷茫。
“逍遥,你今天怎么了?”
玻璃杯中的胎菊被热水浸泡后娇嫩绽放,杯底放了几颗枸杞,他端起杯子轻轻一晃,几朵小菊花在淡橘色的水中翩跹起舞,唯美而妙曼。
可任逍遥并没有看到这份美好,只看到落在杯底那朵最小最小的胎菊骨朵,好孤单。
“若儿?”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她。
龙若立刻道,“我在。”
任逍遥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能不能抱抱你?”
能不能?
龙若迟疑了下,最终点了下头。
她一直以为他是阳光灿烂无所畏惧的,其实不是,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龙若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任逍遥毫不迟疑把她拥入怀里,下颌紧紧抵在她的额上。
他的双臂长而有力,牢牢稳稳将她圈入怀中,龙若起初不太适应,不过这份不适随着他身体的战栗,她反而慢慢松弛下来。
任逍遥在发抖,他的身子在发抖。
“逍遥?你到底怎么了?”
任逍遥的情绪很低落很低落,过了片刻低哑暗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我怕。”
“怕什么?”龙若非常不解。
她想看看任逍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不等她挣扎开,就被一双大掌摁住了脑袋,将她往他肩上靠。
“别躲,我就想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龙若哭笑不得:“我不是躲,我就想看看你。”
“别看,现在的我好丑。”
“不,你不丑,你只是突然心情不好。”龙若乖乖趴在他肩上:“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男人身上沐浴露的清冽香气在鼻尖萦绕,她顾不得两颊飞起的红晕,只能温柔浅语和他说话。
任逍遥像是怕她会走掉,依然紧紧抱着她,声音低哑又带了几分委屈:“你可知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你,于我来说所有的都不重要,只有你最重要。”
龙若:“……”
好吧,这个事儿他的确和她说过,不过每次她都不以为然,就像他总说“以前我和你认识”一样。
她从上学起就开始接受无神论教育,小说传说中那些童话故事仅是故事,她不信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现在任逍遥情绪不对,学过心理学的她不能直接反驳,只能试图引导:“然后呢?咱们不急,慢慢说。”
“这次我离开这么久,等我回来,你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
龙若懵圈,啥叫回来后不要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啊,有独立的人格和自由。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间的个体……”
“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