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样的悲痛的面容,真好,真好啊!
叶隆气得怒吼,“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叶爱卿!”皇帝恨极了清平,但是,清平到底是他的妹妹,再说,御前杀人,他帝王颜面何存?
叶隆冷冷地放开她,又看着皇帝悲愤地道:“皇上,请您务必要为宸儿讨回公道。”
皇帝身子后倾,用手揉了揉眉心,无比沉痛地看着清平,“以前,皇祖母曾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没明旨,但是朕合议默认,朕再问你一句,这一切,是否你的所为?”
清平的心震动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皇帝,声音微微颤抖,“如果叶宸死了,皇兄是不是也打算赐死臣妹?”
皇帝盯着她,眸色沉凝,“你若真杀了人,杀的又是朕亲封的郡主,你说朕还能放过你吗?清平,朕已经为你破例了一次,你还妄想有第二次?上一次叶宸与白擎夜在贞镇遇袭,你心里明白是朕偏袒了你,朕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爱卿。”
清平的眼底终于生出一丝恐惧来,她没想过皇上会处死她,一路回宫的时候也没想过,只认为像以前那样,谴责或者褫夺封号,甚至贬为庶民,她都想过。
她不愿意死,她不想死。
死亡意味着她将失去一切,那清儿怎么办?她还要嫁给太子。
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她害怕死亡,脑子里一想到死,便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脑子乱糟糟之际,她忽然想起,先帝曾赐给老乐宁候一块免死铁券,如果供出是鑫儿所为,鑫儿虽有可能被褫夺乐宁候的封号,却不会送命。
想到这里,她忽然跪下,“皇兄,臣妹把一切都说出来。”
皇帝神色一松,他自然不希望是清平所为,“说!”
清平抬头道:“皇兄,叶宸是鑫儿从皇宫里带走的,是从皇祖母樟鑫宫的密道里带走的,已经带走数日,臣妹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申时左右,他来找我,说要我去主持一个婚礼,他说的是他自己成亲,新娘子就在他城郊的庄院里,他要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谨慎?怕他结识了有心计的女子,便马上过去看看,去到才知道,原来不是他自己要成亲,而是要给他父亲找一个填房,而这个新娘子,就是叶宸。我劝过他,让他不要,可他说父亲报梦给他,说喜欢叶宸,让他务必要把叶宸送下去给他,我觉得此言荒谬,但是,他偏执得很,像是中了邪一般,如今回想起来,他是真的中邪了,否则怎会像便了一个人似的怎么劝也不听,执意如此,我没办法,只得先答应了他,并且布防自己的人打算伺机救走叶宸,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救叶宸,叶隆与慕容白便带人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没有半句虚言,皇兄若不相信,可把他们都叫进来,问个明白。”
叶隆对她的话,只相信了一些,那就是此事必定是狄永鑫设计的,可她说她想救宸儿,简直废话,她日夜算计,就是为了杀死宸儿。
“那现在叶宸呢?”皇帝先忽略其他,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叶宸便有可能活着。
清平道:“混乱之际,站在叶宸身边的,是鑫儿的人,应该是他带走了叶宸。”
“那你方才为什么说一切都是你做的?又为什么说宸儿死了?”叶隆阴沉着脸问道。
清平猛地抬头看着他,眸光像淬了毒一般,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你不信我,你一进门便认定了是我抓走你的女儿,你一直都认为我会杀了你的女儿,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何必辩解?再说,能看到你伤心痛苦的样子,是我最大的喜悦。”
叶隆简直气得爆炸,寒着一张脸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清平冷笑,“我不可理喻?叶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清平哪点对不住你?我哪点对你不好?你可曾正视过我一眼?从一开始,你就怨恨我拆散你和慕容氏那贱人,所以,你打心里憎恨我,既然如此,可笑的是,我总以为我一味地对你好,你终有一天会感动的,那么多年,就算是一块寒铁,都该被我捂热了,可你?”
清平冷笑几声,憎恨而怨毒地盯着叶隆,“可笑的是,我到现在才清醒过来,我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的付出,都是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