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只是,白将军是否可以让这牧仁真心归顺?”
“什么意思?”皇帝一怔,随即神色不悦地问道,“白擎夜是你举荐的,你莫非不相信他?”
杜陵摇头,“不,皇上请不要误会,臣不是不相信白将军,只是,牧仁住在阴山多年,一直都无人能进去,皇上也数次派人去探,但是连牧仁族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一次,白将军与叶宸为何可以进入他们的寨中并且劝服他们归顺?臣曾问过白将军,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并不愿意说。白将军虽然是臣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但是,如果他是与牧仁达成某种协议,才让牧仁归顺的,而这个协议又有损我大周的利益,臣就不得不重视,不得不防备了。”
皇帝脸色稍变,“你是说,白擎夜有可能与牧仁达成某种协议?之前朕问过白擎夜,也问过牧仁,两人的所说的话一致,便是要我大周出兵草原帮他夺回家园。”
“若仅仅如此,那当然是好的,因为出兵草原是迟早的事情,这不是协议,是互相帮助互相利用。”杜陵上前一步,沉声分析,“牧仁必定也知道皇上的用意,否则,皇上之前不会数次派人去探,既然牧仁早知道我大周要对付草原,如果单单为此,他早便下山了,为何要等到白将军去?”
皇帝本没有怀疑,但是被杜陵这么一说,他也顿生疑虑。
确实,如果牧仁只是要对付草原,早便自行下山入京了,他在山中必定知道自己曾派人去找他们的,为何那时候不来却要等到白擎夜出现?莫非真的像杜陵说的那样,牧仁与白擎夜真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想到这里,他便坐不安稳了,想了想,“如今叶宸便在宫中,杜陵,你去审问她一下,她是白擎夜的未婚妻,又是一起去的阴山,如果另有内情,她一定会知道的。”
“叶宸在宫中?”杜陵像是顿时想起来,“是的,太子妃今日生辰宴,好,臣去找她。”
说完,便拱手告退。
福公公一步上前,道:“杜元帅,请稍等,老奴陪同您去。”
杜陵摆手,“不需要了,我也正好去给太子妃贺寿。”
“不,”福公公沉默片刻,“叶宸不在东宫,而是在暴室。”
杜陵吓了一跳,“在暴室?怎么回事?她犯什么事了?”
福公公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轻声道:“元帅先别问其他,老奴领元帅去找叶宸吧,正事要紧。”
“好!”杜陵再拱手告退。
杜陵走后,皇帝唤了一人进来,“小顺子。”
“奴才在!”小顺子从殿外进来,跪在地上。
“跟着去暴室,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一字不漏地回来禀报朕。”皇帝淡淡地道。
“是!”小顺子应道,退了出去。
暴室,顾名思义,是一个暴戾的地方。
这里是后宫最残忍的地方,连冷宫都比不上。
之前,叶婉和杜鹃也进过暴室,所幸的是,叶婉并没在暴室受刑。
暴室的刑,是十分残暴的,随便一样,便可叫人生不如死,是真正残暴的地方。
侍卫推了叶宸进去之后,便与暴室的总管交代了几句便走了,暴室如今的主事人已经换了,是福公公的徒弟小安子,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