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才抱着裤子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里。
婢女很快把热水端来了,张星挥挥小手,让她出去,这才关上房门,然后拿出裤子,把那染了血的地方浸到盆里,学着下人洗衣时的模样,努力地搓了搓。
这羊毛裤与那衣服可是一套,如今锦城里只有她有,而且又是冯郎君叫人专门给她做的。
冯郎君信上说了,这可是他亲自设计的,与别人的不一样呢!
所以张星心里才着急着把它洗干净,却是等不及让下人去洗。
偏偏她又听了阿母的话,知道自己这几日不得沾生寒之物,想来冷水也是不能碰的,便自作聪明地想用热水来洗。
哪知却是这血渍先用冷水洗还好,一旦碰了热水,却是再难洗下来了。
于是只见这裤子上的血渍虽然洗淡了些,可后面无论她怎么样揉搓,那一层淡淡的红色就是洗不去。
洗着洗着,张星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这时,只听得房门“笃笃”两声,张夏侯氏在外面问了一句:“四娘,开门。”
张星一惊,连忙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又慌慌张张地把水盆藏到角落,这才跑去开门。
虽然女儿的眼眶红红的,可是张夏侯氏知道她不久前刚刚哭过一次,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她可没想到开门前她又哭了一次。
“来,把这碗姜汤喝了。”
张夏侯氏把碗放到案几上,对张星说道。
“好辣!”
张星喝了几口,吐了吐舌头,苦着一张小脸,对张夏侯氏说道。
“辣也要喝完,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说了,冬日里喝姜汤,身子会暖和起来。”
张夏侯氏看着张星把姜汤喝完,这才拉着她的手,又把女儿家应该知道的私事细细地跟她说了。
张星听了,只觉得脸上发烧,也不知是姜汤起了效果还是害羞。
“所以说啊,女儿家都是要有这一次的。四娘你要记着,长大了,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了,闺秀就要有闺秀的模样,莫要被人笑话了去。”
张夏侯氏说完,拍了拍了张星的手,“还有,长大了,就要取个正名了,再不能叫小名了。四娘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阿母想要给女儿取个什么样的名?”
张星扑到张夏侯氏怀里,听到这话,又抬起头,小脸红红地问道。
女儿家取了名,就算是待字闺中了,嫁了人,才能让夫家取字。
“按理说,你的名是由你阿翁取的,可是你阿翁不在了,那就由你兄长取。只是咱们是武将之家,比不得那些诗书世家。你大兄也不喜读书,想来也取不出什么好名。”
张夏侯氏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许的遗憾。
“你二兄学识倒是不错,可以让他想上一个。”
“阿姊的名也是二兄取的么?”
张星好奇地问道。
“自然不是。是她自己取的。”张夏侯氏忍不住地一笑,“当年你阿姊嫌你阿翁取的名不好听,所以她自己闹着要自己取。”
“当时啊,她的窗外正好有一只彩蝶飞过,所以就取了个彩字。”
张夏侯氏神情有回忆之色,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想起了那个已经贵为皇后的大女儿的趣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