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鸷的眸子如寒刀挖过两人的脸,嘴角扯了扯:“不过,你们要先救活她。”
米清乐根本没听后半截话,只想着只要皖姑姑开口,便可以救母亲一命。她猛地站起身:“好,我去求,希望父亲言而有限,在皖姑姑没有来之前,您不能杀母亲。”
米次辅环视一周,冷声吩咐道:“大厅大门紧闭,谁都不允许出去,违令者逐出米府。”他抬眼看向米清乐:“我只给你半日的时间,若是你请不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对了,我提醒你一句,皖姑姑现在在闲王府。”
米次辅说完,慢慢闭上眼睛。
他真的累了,心力交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还能折腾一宿,身体早已是强弩之弓。
他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今日的打劫,早晚回来,好在他现在还有能力处置。
米清乐上了马车,朝闲王府奔去。
她不惜禀去尊严,放下身段,去求皖姑姑,她现在终于明白,父亲今日绝不是吓唬她们。
祖母被父亲打压,多年不曾开口,即便是米夫人更不敢说一句话。
祖母当年不过是受命于祖父,排挤皖姑姑,便被父亲冷落在米府庙堂,吃斋多年。
如今皖姑姑被人外界编排,父亲便对母亲不依不饶,可见皖姑姑在他心中的地位。
皖姑姑说到底是个奴才,不好在宫里养病,厉修寒和皇天后商量,把皖姑姑接到闲王府修养,有秦清这个大夫在,皇太后也可放心。
最主要,宫里人多口杂,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恶毒的谣言,日后对皖姑姑不利。
对秦清皇太后还是放心的,只是心存内疚,她到底怀着孩子。
再三斟酌后,还是同意令人的意见,把皖姑姑送到闲王府修养,由秦清亲自照料。
厉修寒把人安置在承平苑,便回了衙门。
接到消息的楚家兄妹过来探望,两人自小混迹宫中,对皖姑姑如亲人一般。楚香莲见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人,心里酸的要死。非要留下来照顾皖姑姑。
楚靖庭没法子,秦清到无所谓,承平苑现在人手不够,多个人也好。
于是楚香莲明目张胆的留在闲王府。
折腾了一晚上,秦清也累了,临睡前,为皖姑姑打了针,挂上药剂,吩咐人药剂没了喊她。
皖姑姑的情况比昨夜好很多,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楚香莲扶着她回了正屋,道:“你也没着急,好在情况稳定,你先吃点东西,睡一会,外面有我在。”
秦清微微点头,感激道:“谢谢你能留下来陪我。”
楚香莲听了,好爽道:“你说什么话,咱们是姐妹,只要你愿意,我一直住在闲王府都可以。”
“我是不嫌弃,就怕你哥哥不同意,会杀过来。”秦清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