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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放肆(1 / 2)


她身上披着斗篷, 为了避开来往的奴才特意连灯笼都没拿。

好在正院那儿周承微正在忙的团团转,显然没甚功夫来看她这边,玉笙一路上跑到竹林, 幸好的是没人发现。

喘着气儿,才刚停下来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王全手中拎着灯笼, 瞧见前方的身影脚步顿住了, 扭头朝着身后道:“殿下, 是玉小主。”

她背着月光,娇小的身上罩着件浅碧色的斗篷,隔得远远儿的陈琢就瞧见了。

只他目光朝前看了半响,瞬息之后便挪开了眼睛。他低头继续往前走, 对于前方的玉笙浑然当做瞧不见。

眼看着那人就要从身侧过去, 玉笙咬了咬唇, 赶紧抬手抓住他斗篷的一角。

身侧,王全那拎着灯笼的手微微一颤,晃荡的灯火在地上投出一道晃荡的黑影。他默不作声的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可那斗篷下的人却是当做她不存在,看都没往她身上看一眼依旧继续往前走。

“殿下。”玉笙看着擦肩而过的背影, 攥住斗篷的手一紧,随后二话不说扭头从背后将人抱住。

灯火在竹林之间颤抖着, 影子惊的鸟雀拍翅而起。

王全不用人吩咐, 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默默地走到前面望风去了。

“放手。”冰冷的一道声音响起, 活像是不认识她整个人般。

冷酷无情…… 玉笙喃喃的, 虽是被这句话吓得要死, 但抱着他的双手却是抱的越发紧了。

可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饶是她搂的再紧,可他一只手依旧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给扯开。

“谁允许你放肆的?”

陈琢转过头, 附身低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冰凉的眼眸在漆黑一片的夜‌靠的这样近,玉笙仰头就能瞧见他眼中那团化不开的浓墨。

“我问你,谁给的你胆子放肆?”

掐住她下巴的手一用力,几乎是将她整张脸都高高抬起,红唇朝上,她掀开眼帘看着他。

“殿下给的。”

玉笙仰着头,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单纯的如同清冽的泉水,一眼就看的到底。

眼中半点都不惧,反倒是挨着身子朝他靠近。

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含着一双水雾的眼睛,朝着他扑来:“殿下……”

那掐住她下巴的手颤了颤,随后施舍般的放了下来。

脸颊两处被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玉笙却不敢抬手去摸,只扭头问他:“ 殿下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么?”

她撇过头,月光洒下来正好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泛红的眼尾中泛着水意,衬的一双眼小心翼翼。

“那晚什么事?”陈琢面无表情,问她。

他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天生距离感让人不得不仰视,玉笙咬了咬唇,刚咬上想到他不准又立即放开。

想了想,娇娇小小的人走上前,玉笙从袖子‌拿出那盒膏药,塞到他手中。

“殿下不是说还要涂三回么?”

头顶那目光期待又忐忑,小声飞快的羞涩道:“今日这竹林中有月光,殿下看的见了。”陈琢低头看着手中的膏药过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讨好自己。

这倒是有意思了。

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膏药,陈琢低着头,面上浮出一丝笑意,眼中却依旧冰冷:“那你这是我今晚歇在周承微那儿,还是怕我当着周承微的面歇在你这儿?”

玉笙来的太匆忙,目的性太强。

本身她也没想过去瞒着,何况他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儿,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玉笙是怕周承微日后找玉笙的麻烦,但却更怕殿下生气。”

她点头,承认的坦荡。

对面,陈琢一双眼睛瞧了她许久,总算是笑了出来:“你这张嘴,倒是生的伶牙俐齿。”手指勾过去,在她脸颊上怜惜的抚了抚。

暧昧道:“待会儿是该好好尝尝。”

竹林深处

鸟雀站在晃荡的竹子上,朝着天空打了个旋儿飞起。

夜晚的清风吹来,勾在竹叶之上,时而轻,时而缓。时而狂风暴雨,竹叶枝丫疯狂的晃动着,鸟雀说不出话来。

陈琢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那双腿勾在他身上,月色之下泛着光,像一对白鹿。

“喜欢吗?”他喘着气儿,到底还是问了这一句。

玉笙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浑身上下通红的说不出话来,被问了也只能颤抖着点头。

问的狠了,最后也只支支吾吾的说一句:“喜……喜欢。“

她能不喜欢吗?上次就‌为一句话,他气了这么久。

想到那日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她紧张的双腿都收紧了。

陈琢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儿,抬手抹了一手指膏药送上去,指尖凉凉的,像是带着一片火热:“几日没碰你馋成这样?刚刚分明都给你了。”

他坏极了,一边说,一边按着她的后腰不让她逃开,好像是她抱着舍不得离开似的,连细微的颤抖都变成了迎合。

从外人看去,他面无表情衣裳完整的坐在石凳上,面若冠玉,好一副风度翩翩的温润君子。

可靠近了才瞧见,他下摆凌乱着,此时涂满膏药的手正抵着她的唇。陈琢眼神暗哑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次就先饶了你一次。”

红唇依旧是娇艳欲滴,最后他不知为何忽然又舍不得动这‌。看着她那双无辜的眼,想到她那晚说的戳心窝子的话。

捧着她腰间的手松开,他缓了下来。

“你是喜欢现在这样,还是周承微那样?” 玉笙通红着一双眉眼看着他,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

他也是连着几次心情好了,一边低头掐着她的腰,一边道:“ 别装傻,只有一个机会,想好了说。”

此时外人不知她在承宠,她是绝对的安全。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能够新鲜多久,若是一直这样,时常一长她什么都没得到。

世上太多两难全的事,她总不能一辈子与殿下如同偷,情一般偷偷摸摸的。要想在这东宫真正站稳脚跟,四面八方的打量与眼光,算计与刀子,她都要一一接住。

没有人能替她挡住这些,除了她自己。抽泣了一声,她更加用力的抱紧面前的人,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

饶是不想承认,但这话他的确是在为自己考虑的。

“都听殿下的。”她与这东宫上下所有人都不同,她们身后站着是家族有的是后盾,而她只有他一人。

玉笙整个人如同一团水,缠绕住他:“玉笙只有殿下,殿下要玉笙如何,玉笙便如何。”

男人这个时候是最是听不得这些的,他叹息了一口气,甚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捧着她腰腹间的手挪上去,他奖励般的在她脸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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