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五次往返开始的时候,奥斯卡和宁荣荣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他们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双腿像灌铅了一般沉重,背后的竹筐更像是山岳般带来重力。
“小奥,把你的石头给我吧。”戴沐白向奥斯卡说道。
俞稚也同时朝宁荣荣伸出了手。
这一次,奥斯卡和宁荣荣都没有拒绝,因为两个人都清楚他们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这次往返也未必能坚持下去。
俞稚的负重增加到三十公斤,戴沐白则达到二十公斤,两块石头看上去不重,但在体力大幅消耗的情况下,负荷还是有些大的。
俞稚还好,戴沐白的呼吸却明显比刚刚粗重了。
与之相反,失去五公斤的压力后,奥斯卡和宁荣荣瞬间有股解放感,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非但能够跟上,甚至有些游刃有余。
又三次往返过后,第八次往返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太阳偏离了正中,正午已过。
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肺部仿佛像火烧一般灼热,每迈出一步,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水印,那是他们身上流淌的汗液。
从上一次往返开始,众人在学院门口补充的盐水已经变成了两杯,并且有着短暂休息的时间。大师并没有催促他们,依旧在每一次往返之后给他们准备好温盐水。
“不行了,我不行了。”说话的是马红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胖子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那张胖脸已经变得一片苍白,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已经极为困难。
众人先后停了下来,这一刻,大家竟然都说不出话。彼此对望,他们发现每一个伙伴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最为可观的就要属朱竹清了,她的年纪虽然在众人中最小,但却是三个女孩子中发育最好的一个,湿透的衣服紧贴身躯,勾勒出一条条惊人的曲线。
可惜的是,现在谁也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份美景,一个个都站在原地喘息不停。
戴沐白本来不会这么疲惫的,但他分担了奥斯卡的石头,俞稚虽然也背负了宁荣荣的,但他的魂力远超出众人,依然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除了俞稚,唐三和小舞状态也还行,唐三的负重没有增加,小舞已经达到三十级,但负重却和二十多级的马红俊、朱竹清一样,故而仍有余力。
足足喘息了有五分钟,众人才缓了过来。
俞稚头顶冒着热气,小金猊似乎是嫌弃汗液肮脏,不再盘卧他的头顶,而是跟在他的脚边。
奥斯卡气喘吁吁道:“现在我真想自己变成这个小家伙,然后爬到俞老大的头顶……”
小金猊冲奥斯卡嗷呜一声,似乎有些嫌弃他。
马红俊忍不住道:“反正午饭也吃不上了,不如我们慢一点吧。我不行了,再跑下去,恐怕要累死了。”
戴沐白皱眉道:“慢?你没发现大师每次给我们准备的盐水温度都一样么?可我们的速度一直都在降低,很明显,大师是计算了我们体力情况的,跑回去太慢,恐怕还会有额外的惩罚出现。虽然大师对我们的训练严厉了点,但他也是为了我们好,一定要坚持。胖子,把你的负重给我吧。”
马红俊有些吃惊的看着戴沐白,“戴老大,你还行?”
戴沐白挺起胸膛,“胖子,记住,男人不能说不行。拿来。”
在戴沐白要将马红俊背后石块也装入自己背后竹筐的时候,唐三上来接过道:“戴老大,我来吧,我的负重还没有增加。”
在唐三的坚持下,石块最终还是进入了他的竹筐中。
唐三的负重增加到二十五公斤,仅次于俞稚。
俞稚看了戴沐白一眼,又看看快要坚持不住的朱竹清,以眼神向他询问。戴沐白摇了摇头,意思是要去你去。
俞稚叹了口气,上前道:“竹清,把你的石头给我吧。”
朱竹清一拧身,躲过了俞稚伸来的手,轻喘道:“不用,我还能坚持,你肩上还有伤,万一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俞稚愣了一下,魂师的身体素质不比普通人,他的伤势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朱竹清这种不善表达,把恩惠默默记在心上的举动倒是显得她可爱许多,鬼使神差的,俞稚竟然摸了摸她的头。
朱竹清猛然怔住,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呃,靠,抱歉竹清,你别多想,我刚刚心里下意识把你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了。”俞稚抽回手,讪讪道。
他确实没有任何歪心思,只是想到朱竹清堪堪十二岁年纪,却被童年的经历逼迫的如此懂事早熟,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保护欲。
“……嗯。”朱竹清发出一声淡淡鼻音,默默走开了。
俞稚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忽然觉得脚底被蹭了蹭,一低头,正好对上小金猊翻白眼的目光。
“看什么看?你爹摸你姑姑头不行啊?”俞稚没好气说道。
小金猊本要发作,但看到他满头汗水的模样,心里又一阵嫌弃,觉得还是不趁人之危了。
戴沐白没什么反应,冲众人淡淡道:“走吧。”
行程再次开始,这一次,众人的速度明显降低,唐三的步伐尤其沉重,毕竟他身上有足足二十五公斤的负重,只比俞稚少了五公斤。
奥斯卡和宁荣荣虽然没有了石块,但他们的体力却早已透支到了极限,不断剧烈呼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九个往返回去的路上,唐三脚下忽然一软,险些跌倒,俞稚手疾眼快,将他扶稳。
“看来上午我还是下手重了。”俞稚苦笑道。
唐三被强化过的雷霆万钧击中,身体情况自然不会好受,本来立刻休息调整,下午就没事了,然而大师的惩罚却接踵而至。这一路上他都是凭借惊人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唐三向俞稚道了声谢,可这一泄力,却是不好再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