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一个,紧紧搂住爸妈的脖子。
哭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惊天动地的哭声,整个工地上已经睡觉的所有华夏铁道工程师们,全都惊醒了。
众人七手八脚,抬着已经哭得半昏迷的陈文,来到了食堂。
这里也是工地的活动中心。
巫小柔和西蒙尼捡起陈文的枪,静静地找了两条凳子坐下。
一名女工程师端来两个蓝边大碗,里面装着热开水,送到两人面前的方桌上。
巫小柔后来才知道,端水过来的阿姨正是苏浅浅的妈妈宋青青。
活动中心里,气氛热闹非凡,十五名华夏工程师全到齐了,一群男技术员带着好奇和羡慕,询问巫小柔,能否看看几条枪。
巫小柔转达给西蒙尼,意大利人立刻退掉所有子弹,将AK步枪、来福大口径猎枪、雷明顿散弹枪和两支加装了瞄准镜的雷明顿步枪,交给华夏技术员们把玩。
一位领导模样的人问谢友芳:“你儿子哭成这样,别伤着身子了。”
谢友芳笑道:“没事,我儿子我了解,给他吃饱了就过去了。”
陈虎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鸡蛋面条,开了两个午餐肉罐头加了进去。
陈文躺靠在老妈怀里,他已经缓过来了,但一点也不想起来。
前世中专入学时,爸妈就出国了,自己读中专两年,后来孤零零流浪27年,加上这一世的一年,整整三十年没见到爸妈,这会被老妈搂在怀里,真是舒服啊。
全世界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臭小子!起来,吃面条!”
陈虎早就发现儿子又像小时候一样腻歪谢友芳,一脚踢在陈文大腿上。
陈文没法再赖在老妈怀里了,只得起身乖乖吃面条。
巫小柔和西蒙尼坐在另一桌吃面条,苏浅浅的妈妈陪着他俩。
宋青青询问巫小柔的来历。
巫小柔说:“你让陈文说吧。”
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到陈文对面,关切的表情,向陈文询问了几个大伙都很关心和好奇的问题。
陈文能怎么说?难道说你们十五个人过几天就全被炸死了,小爷我是来救你们命!
肯定不能这么说,因为不可能有人相信。
谢友芳说:“儿子啊,你还记得你范伯伯吗?”
陈文有了一点印象,但很模糊,他努力琢磨。
谢友芳又说:“范恩新,你范伯伯,住在咱家一条街的,他家就在你那个卖豆腐的女同学家后面。”
哎哟,陈文被老妈唤醒了一串的记忆。
我去啊,你个老东西啊!
想起来了,前世1992年陈文听初中死党黄伟说起过,张娟怀孕的事被公开之后,这个范恩新的老婆曾经堵在豆腐店门口骂张娟。
不过他老婆做的这个恶心人的事,跟范恩新没什么关系。老范一直呆在乌干达修铁路,直至1993年被炸死。
这种前世旧账,陈文也没法现在跟范恩新说,只能假装客气和礼貌的态度:“范伯伯好,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您还表扬过我,嘻嘻!”
范恩新提的那几个问题,主要是巫小柔和西蒙尼的身份,以及这么多枪支是怎么回事。
陈文早就准备好了谎话,口齿伶俐地做了讲述。
西蒙尼是他在欧洲留学认识的朋友,两人相约来非洲,陈文来看父母,西蒙尼来猎杀狮子玩。两人约好,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碰面,遇到了去沙特旅游的巫小柔,不巧遭遇沙特土匪打劫,
两人打退了土匪,为了避免巫小柔遭报复,带着女孩来到非洲,正好这女孩也愿意来非洲打猎旅行。五支长枪全是一路上买的,另外还有三支手枪,也是买的。狮子呢,已经杀了两头,照片也拍了。
范恩新又问:“非洲一路上你们没遇到土匪吗?索马里可是交战区啊!”
陈文嘻嘻笑:“遇到了呀,打呗。”
范恩新追问:“你们杀人了?”
陈文喝光面条汤,打了个饱嗝,这才说话:“范伯伯你问那么多干嘛啊,反正我们这三个人没有事就行了,你管他们土匪干什么。”
陈虎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能不能 好好说话,跟长辈没大没小的!”
被老爸打,陈文一点脾气都没有,嬉皮笑脸:“爸,妈,我累了,你们这儿有地方洗个澡吗?”
谢友芳坐在凳子上,从桌子底下踹了老公一脚,瞪了老东西一眼,又抬手爱怜地摸摸儿子后脑勺。
那边,一群技术员们玩枪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