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才刚出口,那边的林二嫂就突然身子一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于是才静了一瞬的祠堂再次变得闹哄哄,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一番闹腾之后,林二嫂被人抬了下去,宋时渊这才得了清静继续审问林七。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林二叔是被人用钢针刺死。你倒是同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杀人方法的?”
要说这林七,认罪也是认的真彻底,一点抵触心都没有大大方方地就招认了。
“我平时很少回村,一直都待在镇子上,镇子常有来往的客商,这法子是我半年之前跟一个异人所学。那时学这个,只是想做防身之用。谁知昨日我与秋雨在林家院落外幽会,却正好被林二叔撞见。林二叔要喊人来打我,我这才在情急之下推了他。”
“我见林二叔血流不止,又想起他先前羞辱我的那些话,一时鬼迷心窍,便想着若他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人阻止我和秋雨了。就这样,趁着秋雨慌神之际我假装去扶林二叔,却暗中将针刺入了他的脑中。而后还捡了石头,伪装出他被石头砸死的假象。”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杀了林二叔,也是我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做威胁,让林秋雨帮我隐瞒。无论大人如何处置我,我都认了!”
一番话,将在场众人唬的目瞪口呆,大家伙联系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皆觉得林七说的似乎就是实情。
不过宋时渊身为捕快触觉自比常人更敏锐,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疑点。
“你说你常年待在镇子上,那你又是如何与林秋雨勾搭成奸的?”
林七迟疑了片刻,而后才答。
“先前林秋雨受人蒙蔽被困在县城,她就是遇上了我才得以和家人联系上。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互相都是认得的。在那之后,她便经常到镇上来看我,我也……常回村子了!”
他说的是之前林秋雨被那个混混林阿常勾引私奔,然后又被渣男卖入青楼之事。
这事村民们大多知道,闻言都证实地点点头。
他随即又看向了村长,村长亦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秋雨这一阵子确实常去镇上,我本以为她只是觉得家中烦闷,才想出去散散心。”
毕竟因为她与林阿常私奔之事,林二叔这段时间对她总是非打即骂。
宋时渊似乎没了疑问,又将目光落在林秋雨的身上。
“林秋雨,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秋雨没有挨成板子,早已被人拉拽起身,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如今听得宋时渊的话,她有些呆滞地抬起头来。
“回大人,是,是这样的。”
她除了回答是还能如何,林七一人将罪责全揽,难道她还要蠢到去反驳吗!
如此说完,她又想起了昨日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村长见案子审的差不多了,适时地对宋时渊道。
“大人,你看这案子也查的差不多了,不如就将林秋雨与林七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村长的意思很直白,无论是林秋雨还是林七都是他们慈溪村的人,他们很感谢宋大人帮忙查案,但人还是得交给他们来处置才行。
宋时渊略有些不快,但看了一圈站在周围‘虎视眈眈’的村民,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驳了村长的意。
“行!那就你们村子里自行处置吧!”
在这些偏远的村子里,村规有时候可比写在卷宗上的律法管用。
一般若不是很恶劣的案件,或者有人要一告到底,这种案件根本连传都不会传到县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