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总算逮到一个识货的人:“哈哈,你看出来了?这可是罗云锦。而且还有‘上’境的一百零八位神使共同织成,既能保暖御寒,又能……”
花里胡哨念了一大通。
“怪不得。”我眉头一皱:“我看道长你好像有些不如意?”
他眉间有倦色:“白兄切莫再提什么道长了。我现在只想回到道观去。也不知她如何了……”
我总算找到拐走话题的机会:“说到她,乾兄能否帮我测一卦?”
“哦?”李乾坤揶揄道:“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姑娘……”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感觉自己回到了某种无聊透顶的、全是近景镜头的八九十年代国产爱情老片里。
“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她长得嘿……”
李乾坤头皮发麻:“你都不知道她是哪的人?”
“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她长得嘿!”
“那我怎么帮你算啊?婚姻宜否要看八字。八字,八字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
“行了行了,我帮你测测桃花运算了。”
李乾坤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手相让我看看。”
“哦。”
……
我沉默了一分钟:“哪个手?”
“你……”李乾坤默念
了三遍道德经,止住想打人的冲动:“男左女右!”
“哦。”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哪个手?”
李乾坤一口血吐出来:“你是来搞笑的吧?男左女右!”
“嗯。”我转念一想:“你说的这个男左女右,他分的清吗?”
“他不是分不分的清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简单的……”李乾坤决定把我视作呆瓜:“你是男的女的?”
“嗯……”我沉思了几分钟:“你问的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李乾坤气急败坏,快要破防了:“你特么哪来那么多事?”
“两只手都给我伸出来!”
我见状,把两只手都伸出来:“你看咯。”
李乾坤琢磨了半天:“嗯……嗯,嗯?嗯!嗯~……”
“你这手相的倒是奇怪得很。”
这不是废话吗,我双手都被砍了,这全是后长出来的。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我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
……
杜涛正在打电话,手机屏幕突然跳转到相册去了。
“嗯?”
杜涛定睛一看:“死亡通知单?什么鬼东西?”
那是一张纸的照片。纸是那种微黄的老纸,上面用黑色的字体写了字。
右下角有红色烫印,还有一个署名。
“DARKER?”
与此同时。
月暗的身体,从我当时捉到尸体的体育场里的阴影中浮现出来。
另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卫衣的人站在他前面。
月暗表情严肃。
“对他的调查进行的如何了?”卫衣人语气低沉,更像是变声过了。
月暗道:“根据这些天的调查,我的结论是……”
两人头上的黑色的夜空,却显得不够深邃。
“否。”
只有这一句话,回荡在空中。
……
杜涛把图片放大了之后,仔细看到,纸上还写着受刑人的名字。
冒号后面,只有一个被烧毁的洞。
行刑日期那一栏,则是写着:“黑暗来临之时”。
看起来像是故弄玄虚,他并没在意,但也没删掉照片,只是起身。
……
我心里很清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乾坤还拽着我的手,我朝他微笑了一下,抽开手:“也许下次吧。”
“差不多了!”杜涛出现在后门:“是时候再回回这个鬼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张虎摩拳擦掌。
……
清水市老城区,卫生环境评分刚好在及格线上的地方。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把住处打理好。
那是桥洞下一个,刚好遮住风雨的地方。
远处,一个轮廓浮现出来。
大叔背对着他,手掌中浮现出绿色的雾。
缓慢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就是你吗?”身影开口:“阻挡我燃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