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我感到难以置信:“你说的是‘头颅’的头骨,还是别的头骨?”
“头颅的那个头骨!”吉姆声音听起来不好。
“还磨叽什么?”门矢士有点急躁:“既然那东西没什么用,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嘿!警察先生!别管那东西了,赶紧过来!”门矢士发号施令道。
“不。”我给出了简短而且清晰的回答:“再等十秒钟!”
“到底是为什么?”门矢士气急败坏:“我自己离开算了。”
“你没得选。”我手上发出极大的力气,让门矢士动弹不得。
“你!”
“再给我十秒钟!”我必须给自己争取到思考的时间。
有一件事,我骗了他们——我清楚地记得,刚刚进入这间房子的时候,我转了好几圈。
这也就意味着……
是的,我脚尖指的方向,完全不是出口。
而且我也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我甚至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一个所谓的“出口”。
我承受的压力,要远比他们多得多。
我第一时间想到编出那个“脚尖指向出口”的谎话,只有这样,才能博取到他们短暂的信任。
在黑暗中,最需要的,只是光存在的假设。
我额头流出汗来。
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既然是一个谜题,那就必然有解开的方法。
方法……黑暗……头骨……
潜在的联系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我遗漏了什么事物……
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头骨?难道说是要留下一个祭品之类的?
不。这谜题本身并不会提前知道有几人同时闯关。
会不会是头骨内藏着什么机关或线索?
不会。在失去视觉且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正常人不会仔细探索那里面的东西。
难道它想要来闯关的人反常行动?
别的东西呢?我有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案?
我们究竟是在什么层面上失去了视觉?
……
万千思绪同时涌入我的脑海,周围变得安静。
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大声。
不,不。我应该从事情的开始进行思考。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失去了视觉?
头骨……等等。视觉,头骨。为什么刚好是这两件事物?
“吉姆!摆脱你仔细检查一下,头骨上有没有反常的地方!特别是在眼睛附近?”
吉姆没有回话,也没有动作。
在这种时候,虽然我的听觉本身就很灵敏了,但是我却觉得比以前听得更清。
“我觉得咱们出不去了。”吉姆道:“也许这就是宿命……”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垃圾话了?”我冷笑一声:“听着!你不去做的话,机会就是零。”
“可你不是知道出去的方向吗?”门矢士终于爆发了:“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距离!”我极限编出了又一个谎言,圆住上一个:“只知道方向不知道距离,也没用啊!”
门矢士不再吭声。
我们三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麦田怪圈”式的寂静。
“你根本不知道方向,对不对?”门矢士道:“你骗了我们。”
我沉默不语,只感觉肚子上被捣了一拳:“你这蠢货!”
我在黑暗中揉着太阳穴,然后又被谁踢了一脚。
“现在彻底完了。”吉姆下了最终判决,然后没了声响。
……
公馆内,云天明处。
“看起来这三人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一只飘在云天明背后的鬼道。
“嗯哼?”云天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两只脚翘在桌子上:“那家伙总会带给我
惊喜的。”
旅鬼静静地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
屏幕中,我、吉姆、门矢士三人,趴坐在地上。
周围环绕着无数令人窒息的蜈蚣。
天花板上、地板上,在任何地方都有。
不管谁伸出手或者进行动作,蜈蚣们就会悄无声息地退开。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三人都没察觉到。
这些蜈蚣甚至连味道都没有。
但却视三人为口粮。
……
“那混蛋魔王果然骗我,这哪里是好事!”门矢士这时候也装不起来了:“早知道就该放任你们两个去找死!”
“你不是世界的破坏者吗?”我气势汹汹地道:“就这点胆量?”
“什么?你这混蛋……”
我话锋一转:“吉姆!听着。在未来,会有一个你所信任而且爱的人,替你承担哥谭的黑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吉姆不答话。
“意味着你还是有未来的啊!”我已经歇斯底里了:“哈维说了,他还欠你一顿酒呢!”
吉姆总算有点动静了。要是这种话术都打不动他,我只能告诉他他的未来了。
这可是违反时间线的事。任何看过时空穿越题材的人都知道。
我最要远离的东西之一,就是悖论。
“我……”吉姆欲言又止:“好像确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能形容一下吗?”我大喜过望。
……
“哦!变数。”旅鬼道:“这小子果然不错。”
云天明却皱了眉头,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召出浮空键盘:“使用最高难度。”
“嗯?”旅鬼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想害死他?从来没有人能通关最高难度,甚至公馆的主人都没通过第一关!”
“我知道。”云天明咧嘴一笑:“可是关卡,不就是用来挑战的吗?总会有人闯过去的。”
“也是。”旅鬼听起来并不在乎某一个人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