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穿狩衣的男人并没有死。
我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动手,正是看到了那熟悉的吊坠。当初野山鸡的羽毛做成的三个吊坠,分别给了羽衣爱花和阿叶。
阿叶也看到了羽衣脖子上的吊坠,以及被羽衣保护在身后的爱花。
他惊讶地回过头问我:“妈妈,你给我定了娃娃亲吗?”
我:“……”
“阿叶,现在不是做梦的时候。”
制止住阿叶那毫无边际的想象力,我让他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回神社,自己独自留下来处理这件事。
保护着妹妹的羽衣经过我的时候,眼中的惊讶还未散去——他显然已经认出了我。我摸摸他的头安抚性地笑笑,“别担心,回去再说。”以及尽量忽视妹妹两边的耳朵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
难怪阿玉对另一半讳莫如深,原来另一半是个狐狸精吗……
这种人鬼共生的年代,居然连生殖隔离都没有。
“快走啦,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
阿叶颇为严肃地说道,他的话总是让我觉得自己的教育方针出现了什么问题。
待三个孩子走后,我从背篓里找出了止血的草药,顺便把作案工具铁锹藏起来。
其实我心里也挺忐忑的。如果羽衣和爱花是半妖,那么眼前的这个穿狩衣的男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不是阴阳师就是咒术师。但无论是哪种,都是国家公务员。而我现在正是用一把铁锹把人给打晕了,所幸人没死。
等等,他应该没看到我的脸。
所以……
虽然有点卑鄙,但……反正人没死不是吗?
再说了,杀害小孩子这种事,我怎么都不能视而不见吧。尤其这两个孩子还是我认识的闺蜜(单方面)的孩子。两个孩子没有爸爸已经很可怜,阿玉失去丈夫也很可怜了,要是再失去孩子那不得更崩溃啊……
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来正视自己行为的正确性。
但大家都是人类,所以还是扛着他下山找大夫去吧。
我以为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怎么也得很艰难才能扛起来,结果这个人意外的偏轻呢。将他的一条手臂绕过我的脖子,我一手扶住,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嗯,腰也挺细的。
然而就在我刚走出小屋的门时,我便听到了对方的呻/吟声。
啊?这就醒了吗?这也太快了吧!
“嘶——可恶!”
果然醒了啊,我下意识地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又慌忙地跑过去看他的情况。
他闷哼一声,随后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后脑勺。那里之前擦了草药,所以有股青草的味道。将手从后脑勺处收回,然后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露出了非常嫌弃的表情。
随后似乎终于意识到此地还有一个人存在,才施舍般地把目光投向我。
第一句话便是问我:“那俩小畜生呢?!”
我心中MMP,脸上却惶恐道:“什么小畜生?我一进门就看到你躺在地上啊!”
对方狐疑地看着我,问道:“看来是你救了我?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我露出了一副“想了很久却依旧想不出来”的表情。最后摇摇头。
他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咬牙切齿:“可恶!究竟是谁救了那两只小畜生?!”
我有点后悔刚才怎么不再来一铁锹!
“不过,你说的小畜生究竟是什么?”我将他扶起来,虽然他看起来很嫌弃我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