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正在进行一场传统婚礼,图图忽里该家族的长子吉仁泰,三十好几了才娶媳妇儿,听说妻子是个汉人,长的可美了,十里八村的都来瞧热闹,该家族是十八旗最富庶的家族,凡是来的客人,不论远近亲疏,主人家通通拿出好酒好肉来款待。
昨晚长辈和小孩儿们先睡了,陈忆之和堂哥表哥表弟几个年轻人围着篝火喝了个大醉,她扑在王崇宇的腿上痛哭流涕,把这段时间所遭受到的委屈和不公通通发泄出来,哭着哭着睡着了。
“嫁个人而已,有必要哭的这么惨吗?咱们还让不让她嫁啊?”王崇宇抬头问两个表哥。
“咱们让不让的有什么用,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咱们做主了,她心里有数的。”郑鸿飞回答道。
“吉仁泰高大威猛学历高家世好,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可以挑剔的地方,她既然离了婚跟别人好,怎么又这么难过呢?真是不明白。”陈海阳不懂。
“我们老家那边儿女生嫁人的时候都得哭,表示对娘家人不舍,可能她也是哭嫁?”
“也许吧…把她抱进帐篷里去休息。”
接亲当天要梳头发,敖登派来的梳头额吉摇了陈忆之几次才摇醒,陈忆之抗拒的不想起床,梳头额吉强行帮她换上蒙古族的新娘服饰,然后把她稳起来给梳头化妆。
这么一摆弄,陈忆之再想睡觉,也清醒了,眯着眼睛看着梳头额吉给自己梳头,然后带上一头的珍珠珊瑚绿松石珠子串成的链子。
“结完婚这链子我可以拿走吗?”陈忆之觉得这链子还挺好看的,开玩笑似的问。
“这本来就是您家里的东西。”梳头额吉回答道。
梳妆着,一个小男孩窜进帐篷来问:“姑姑,我这身衣服好看不?”郑鸿飞和黄白薇的儿子,来前儿穿的还是一套休闲服装,现在换成了蒙古族小孩儿的衣服,他还是第一次穿少数民族服饰,觉得新奇极了。
“好看,咱们郑白石真帅。”陈忆之夸赞侄儿。
郑白石先进来,然后他妈妈黄白薇而后跟来,也穿了一身蒙古服装,因为她不大会穿,穿来歪歪扭扭的,陈忆之噗嗤一声笑道:“都换上了。”“我这儿穿的这么这么别扭呢?阿姨,您帮我调整一下。”黄白薇过来让敖登家的三个老妇女之一给她调整调整。
陈忆之的娘家人穿上敖登送来的蒙古服装,都觉得非常新鲜,互相在那儿拍照。
陈海阳和张婕的女儿脖子上戴了一串儿红珊瑚的珠子,来问陈忆之:“姑姑,我喜欢这串珠子。”
“喜欢姑姑给你买,别惦记别人的东西。”
“你婆婆送的,我也有一串儿。”张婕补充道。
“哦……。”敖登还真是大方啊。
陈忆之被化上美美的妆容,梳了两个长辫子,戴上繁复的头饰和项链,站起身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看,有点儿蒙古公主的感觉,女人总是爱漂亮。
帐篷外面一阵喧闹,“吉仁泰来了!吉仁泰来了!”吉仁泰带着一群人乌央乌央的来了,随之响起了一组马头琴乐声,一首《女儿出嫁》哼唱起来:今天女儿就要出嫁,妈妈梳起你那乌黑的长发,二十余年的心血来浇灌,姑娘你赛过了萨日朗花,赛过了萨日朗花,梳啊,梳啊,单股的辫子梳成双,女儿你有了两个妈妈……
“还有乐队?”“当然啦,我们蒙古族是最能歌善舞的。”
吉仁泰穿着蒙古服装,头上辫了小辫儿绑在一起,戴了一个黑色宽檐蓝顶的帽子,顶上还有一个塔尖儿,和陈忆之的红顶的帽子像是一对儿,他的腰上别了象征性的弓箭,领头骑着马而来,英姿勃发,帅的惊天动地,在场的女人无不感叹陈忆之有福气。
吉仁泰领头下马来,一行人要进帐篷接陈忆之,陈忆之的哥哥弟弟嫂子们挡在帐篷门口不让他进去,要红包,这是汉族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