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妥协,得不到受害者巴雅尔家属的谅解,无法顺利出狱,牢里的困兽,什么也干不了,几乎被逼到了悬崖边儿上,“能不能找牛鹿帮你挟制他们?他不是喜欢你妹妹吗?”袁任费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牛鹿才认识我妹多久,他认识敖登多久?他不大可能会为了我们俩去跟敖登作对,这是死了儿子的大仇,又不是小事可以调停。”
“我是被冤枉的!”
“我当然相信你,问题是他们捏住了这个把柄做文章,就算牛鹿也相信你,他是千年老狐狸,当年所有人都被叔叔挟制着,单他独善其身,还得到叔叔的照应,因为他养了一群猫,叔叔怕猫,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叔叔去找他控制他,两人保持距离反而一直关系良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你的事去撕破脸得罪陈爱国!陈爱国又不是软脚虾,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什么也不缺。”
“……那就没办法了?”
“我一个女流之辈,实在没有主意了,你得出来做主,我答应和吉仁泰结婚,先把你弄出来,我再和他离婚就是了。”
“好,只要等我出来!只要等我出来!”袁任费咬牙道。
短短半小时之后的商榷,一切由陈忆之做主,只能由她做主,袁任费相信她会作出最有利的决定。
夏季的暴雨淋湿了从监狱到轿车的那段距离,眼泪和雨水在脸上混杂,花了妆容,陈忆之回到家里,车辆开进地库的时候,发现吉仁泰的车又来了,他的保镖替他撑着雨伞把他送到别墅的回廊处,保镖返回车内等候,吉仁泰手里拿着一束绣球花,抬手按响了她房子的门铃。
“这么大的雨还来!要死!”陈忆之心中骂道。
吃饭的时候,陈忆之一脸的憔悴,被雨水淋湿后的妆容已经卸掉了,她无所谓在吉仁泰面前的形象,“妈妈,你去涂个口红再来吧?”小巴雅尔认为陈忆之一脸素颜跟他伯伯吃饭,有些失礼了。
“好吧。”陈忆之苦笑道,对小巴雅尔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五年来都没有爱护过他,是她心底最亏欠的软肋。
“没关系,我觉得你不化妆也很好看。”吉仁泰拉住陈忆之的手腕,留她坐下吃饭。
陈忆之感觉手腕冰凉了一下子,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小巴雅尔和吉仁泰有说不完的话,只要小巴雅尔提问,吉仁泰总是耐心的回答,还不作出长辈的姿态教育人,而是像一个大朋友一样尊重侄儿。
小巴雅尔吃完了饭,假意要去屋里玩玩具,想留给时间让陈忆之和吉仁泰独处。
“听说你今天去探望袁任费了?”吉仁泰问陈忆之。
“是啊。”
“他还好吗?”
“还好,还没被你们这些歹人弄死!”陈忆之心里骂道,嘴上问道:“……我们商量了,想请你们出具一个谅解书,要怎么才行呢?”
“你先跟他离婚,然后我们把结婚证领了,结婚证一领,他就能出狱。”
“那我去找他签一个离婚协议就行了。”
“你们的离婚手续应该不简单,要签署不少东西,你如果放心我,可以用我的律师去和袁任费谈。”
“没有什么可签署的,我决定净身出户,只带着双胞胎过来嫁你。”
“……。”吉仁泰沉默了。
“你们家大业大,也看不上我那点财产,对吧?”陈忆之讽刺道,抑郁了那么久,这一秒突然很痛快。
“你把全部身家托付给袁任费,不怕他让你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