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走了,陈忆之问阿莱:“你怎么在这门口?”打死也不相信他特特的在这里等着给她开车门。
“我在这里等陈总。”阿莱老实答道,陈总就是陈爱国,陈冬青是陈先生而非陈总。
“爸爸也要来啊?”陈忆之这倒没想道。
“是的。”
“那我也在这里等等。”陈忆之停住等陈爱国现身。
陈爱国是晋城地产明面上的管理人,在晋城地产初期没有这么大的时候,陈冬青还会插手管一管,之后随着生活中、大街上、人们手中的摄像头越来越多,像素越来越高,摄影摄像简直无处不在,陈冬青怕被拍到数十年不老的脸,引人注目引来灾祸,便躲到幕后去,再不出现在晋城地产的办公大楼,陈爱国成了管理人。
陈爱国尊崇陈冬青的宗旨,办公司用人,可以校招应届毕业生,可以社招往届毕业生,可以去其他公司撬人,就是不用挚友亲朋塞到公司里,因此偌大的一个晋城地产,帮他管理的只有张世廉一个,杨山奇和邹景宇走仕途,郭光野人,老三老四两个小舅子,也另成立了一个蒋氏公司给他们捡捡晋城地产的边角料生意,绝不用人唯亲,这样导致了陈爱国能信任的人并不多,凡事亲力亲为,忙的一年四季不着家。
这次公公居然为了郑鸿飞和女方见面赶来吃顿饭,显然这不是因为郑鸿飞有多了不起,多半是因为看重女方的关系,陈忆之等待的时候兀自猜测。
陈爱国的迈巴赫停在同泽园门口,阿莱躬身去开门,陈忆之恭敬迎道:“爸爸,”随后看到同车下来的蒋玲,“妈妈。”
陈爱国和儿媳妇微笑示意,每次看到这个儿媳妇他心里都得嘀咕两句,他的公司绝不用亲戚的规矩去年在儿媳妇这里都改了,连用了陈海阳和郑鸿飞两个空降兵,公司不是没有人议论,可大哥的情况特殊,也只有不顾员工的议论之声。
“走吧,咱们进去。”蒋玲招呼陈忆之。
三人进去,到“天地一壶春”包厢,里面已然有人等着,郑鸿飞携三位站起来迎接陈爱国一家,陈忆之赶紧看了黄白薇一眼,气色很好,虽没有她美,也算是个美女了,配郑鸿飞绰绰有余。
黄先生白苏夫妇和陈爱国夫妇寒暄起来,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女儿和儿媳妇,客气了一阵,陈爱国说道:“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更要多多来往。”郑鸿飞能被黄家看上,让他觉得面上有光。
黄先生笑着答应道:“那是那是。”
陈忆之跟黄白薇搭讪叫:“白薇姐姐。”黄白薇很自然的叫陈忆之:“忆之妹妹,听你哥哥说你漂亮,今天看你真人,还真是。”
“白薇姐也很漂亮,皮肤真好,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咱们这是商业胡吹吗,呵呵。”黄白薇笑道,陈忆之陪笑。
阿莱带员工进来布菜,陈爱国叫他拿香槟,黄先生打断道:“今天不喝你的好酒,喝我带这个,”说着提上来一瓶红色包装的酒,玻璃瓶里荡漾着暗红色的液体,酒瓶上写了赫大三字“虎豹酒”,“这是我们公司新研发的药酒,味道绵柔,还有强身健体之效,请爱国兄品鉴。”
“既然是你们的产品,肯定是好的。”
“多谢赞誉,你看着这个配方,有两味药特别难得,一味是虎骨,一味是豹骨,别的药酒里可没有,我请了一个老戏骨作代言人,投放了大量的广告。”黄先生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产品广告给陈爱国夫妇阅览。
“好。”陈爱国商业吹捧道。
“你这虎骨豹骨的,不是保护动物?”蒋玲和黄先生是同学,说话更随意。
“从国外拉了些回来,这个用量不大,微克单位。”
“你别担心,咱们上一种药酒,上上下下都打点过,再说还有我爸呢。”黄先生的太太白苏说道,白苏的父亲和叔父都是在位要员。
“那倒是。”
菜布上,酒斟满,七位落座,郑鸿飞利落的伺候着四位长辈,白苏夸赞道:“鸿飞啊很懂事,之前咱白薇也相亲过一个,李言给介绍的,家里是皮鞋大王,算是和咱家门当户对吧,可那男孩被娇纵惯了,有大男子主义傲气,竟要咱白薇伺候他,什么皮鞋大王,轮资本,咱药厂能比皮鞋大王差?可见门当户对不见得是好,还是得贴心会疼咱女儿,男方家世背景不作要求,只要人好,肯跟随咱女儿。”白苏家世好,丈夫事业好,说话底气十足。
怎么听出一股子要招上门女婿的感觉?陈忆之看着郑鸿飞殷勤的迎合黄家,倒还真是个上门女婿的上佳人选,若是陈海阳来相这个,恐怕伯伯伯母是不会赞同他当上门女婿的,姨妈和外婆全身托付在她这里,想必没有异议。
作为礼貌,蒋玲也夸了一遍黄白薇好,大家举杯庆祝这个成了一半的婚事,陈忆之还是第一次喝药酒,忍着难喝,凑趣儿的敬了表哥未来的岳父岳母。
觥筹交错间,陈爱国接了一个电话,挂了扭头低声跟蒋玲说:“一菲要我给她买个宾利。”因为陈忆之就坐在蒋玲的下首,听的一清二楚。
“她自己不能买?”蒋玲压低声音反问。
“她要限量版的。”陈爱国盯着蒋玲请示:“买不买?”
“买吧。”蒋玲想说不买也不大可能,丈夫尊重她询问她意思,走个过场而已。
陈忆之暗暗觉得好笑,人家塔娜开个宾利,她王一菲就要买一台限量版压人一头,这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