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之回屋去,坐在陈泽洋平时躺着看书的地方,想学陈泽洋把书举的高高挡着脸看,又觉得书上有灰,那样的陈年老灰怕掉落到脸上,过敏怎么办?只有坐书桌旁,摆的整整齐齐的看。
刚才在冬青叔的房间看的那段就算完了,接着又是一段,“壬子年,二月九日,阴,大爷带人抓了京津同盟会的余孽,宗社党、京津同盟会皆一网打尽,缴获两个当铺,大爷六爷各得一个,大爷派我管其一,从今而后,矜矜业业不敢有失。”
宗社党是什么?京津同盟会又是什么?陈忆之不知道,只知道这日记挺短的一篇,繁体字挺难认,不认识的,她就开着手机上网搜,能读通顺了先。
“壬子年,二月十二日,太后退位诏书已下,南方革命党人所求大事得办,近期想必不会再生事端,天下初定,老爷高兴,春节必定大行赏赐。”
“壬子年,大年初一,晴,老爷说,不必按照革命党人所说过新历,我辈国人,仍过祖宗留下来的旧历,生肖属鼠不再以立春而计,乃从今日起为鼠年开端,二小姐明日回家。”
“壬子年,大年初三,诸事大吉,遂带袁兴同去当铺,清点财物,此铺乃……”缺页了,陈忆之懵懵懂懂的看,连一半儿也看不明白,还赶上缺页,她本就是个学渣,托陈泽洋的福,给她补习了二年,靠死记硬背记了不少,想到陈泽洋,这不就是跟陈泽洋联系的一个借口吗?陈忆之立即拨通了陈泽洋的电话,问:“喂,你在干嘛?”
“学校呢,能干嘛。”
“上课能接电话?”
“下课的,有啥快说。”
“叔叔前段儿不是出去找牛鹿伯伯嘛,就是为了一本旧日记,叔叔给我看,我看不怎么懂,你想不想看?”
“拍给我看看。”陈泽洋当然想看。
“你看了告诉我一下,里面什么意思,我还要回叔叔的话。”陈忆之提出要求。
“好。”
挂了电话一瞬间,陈忆之简直有点佩服自己聪明过人了,既搞懂了知识,又和陈泽洋来来往往的,来往即是有情,连忙拿出手机,一页一页的拍了,传给陈泽洋。
还没拍完了,王一菲乐滋滋的来了,看着桌上的旧书问陈忆之:“就是这本书?陈冬青说他去南海就是为了拿这本书。”
“……。”陈忆之停下拍摄,看着王一菲。
“陈冬青去南海真不是去找塔娜的。”王一菲表明她高兴的地方。
“哦。”
“你不相信?”
“不是,”陈忆之继续拍摄道:“你和叔叔解开误会当然好了,”陈忆之把所有照片传给陈泽洋,一边检查传错没有,一边问道:“所以你也知道塔娜要来咱们家住了?”
“什么?”王一菲发出了一个很高分贝的声音,表明了她的惊讶。
“你还不知道啊……。”陈忆之小声道,仿佛捅了什么篓子。
“我去问他!”王一菲作势又要去找陈冬青闹,陈忆之拉住她的手,劝道:“别慌去,我只是听爸爸妈妈说了一句,还没影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