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之当然不能嘴上承认自己还贪图陈家别的,“我不就是没接你几个电话吗?你就一直怼,早知道这样我不来看你了。”
“那还不是来了。”
“来看你死没死。”
“哎呀,别呛了,你麻辣烫吃了火气这么大?”林子怡劝架。
“都怪你们,我刚点菜,吃了俩筷子就回来了。”老八没吃饱心里郁闷。
“这里不是有打包的吗?”保姆把打包的麻辣烫拿出来放到桌上摆好。
“你们吃不吃?”老八不好一个人吃,问了一句。
“吃啊。”陈忆之拿起筷子就开吃,你别说,还真挺饿的。
去医院吃了一顿麻辣烫,三人高高兴兴的散了,约着三人开学之前再见一面。
陈忆之回到陈泽洋家,发现外婆她们还没回来,王一菲在沙发上倚着做美容,见她回来了,问:“你去哪儿了?”
“陪我外婆去看房子了。”
“陈冬青叫你去书房。”
“啊?哦。”陈忆之答应着,朝陈冬青的书房走去,陈冬青的书房整体颜色偏暗,满墙的书籍让人有压抑之感,讲正事才用,一般的事在大厅沙龙或者餐桌上就说了,是有什么正事吗?
陈忆之进去书房,陈冬青一个人在里面,坐在他常坐的高背大椅上,书房的窗帘紧闭,灯光也开的非常暗淡,“叔叔”,“你来啦?”陈冬青眯着眼在养神,别的人不用进书房,就算是三丈以外,他都能感受得到,只有陈忆之、郑鸿飞和他们的外婆,祖孙三人在陈冬青这里完全摸索不到,如此独特当然很好,不过也有要嘱咐的地方。
“来了。”陈忆之站立回答道,她觉得叔叔今天不像平时那么笑眯眯。
“你很乖,不出去乱说话。”陈冬青夸赞道,又闭目养神起来,陈忆之不知道该做什么,是继续留下来?还是出去?是坐下来?还是继续站着?
过了很久,书房的门又开了,老四领着陈忆之的外婆、姨妈、表哥三人进屋来,阿莱跟在最后押队似的。
“坐。”陈冬青开口道。
陈忆之的外婆笑眯眯的坐到书房内的长条沙发上,姨妈和表哥也都坐下,老四和阿莱却仍是站着,陈忆之见陈泽洋的四舅舅没坐,也就陪站着。
气氛很怪,陈忆之的外婆一家本来想开口感谢陈冬青赠送房产的事,因为这怪异的气氛,都没有开口。
老四从书架上拿起一个遥控器,对着一面书架手指一点,书架顶上缓缓降下一面看电视的大屏幕,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科技。老四继续又点,电视开了,里面播放出画面,一条大船的船沿出现在屏幕上,船沿的外面是蔚蓝的大海,镜头转动跟着楼梯转移到夹板下面,走了很多层以后,到达了一个门外面,镜头里的光线已经很黑了,门打开,镜头拍到里面更是漆黑一片,接着是开灯的声音,灯亮了,房间的内容显现在镜头中,是一个堆了各种杂物的房间。镜头继续移动到一个箱子旁边,一只手出现到镜头里,伸手掀开了箱子的盖子,里面居然是一个人,那张脸,化成为陈忆之也不会忘,是钱红珠。
郑鸿飞吓的叫出声来,镜头里的钱红珠,被手脚捆缚着躺在一床脏兮兮的棉被上,眼睛眯着,可能是在黑暗中呆太久,突然有灯光,她的眼睛还在适应,镜头里的手撕掉钱红珠嘴上的胶布,递出一壶水去到钱红珠的嘴边,钱红珠眼睛虽未睁开,嘴巴却本能的大口喝着水,接着,镜头里的手又递了点面包给钱红珠吃,通过光线的照耀,那手上的纹身清晰可见,一个简化的鱼纹,阿莱的手上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么一个纹身。
钱红珠吃了东西以后,胶布重新封嘴,箱子又关上了,镜头移动,关灯,关门。
镜头再亮起已经没在船上,而是在野外,天色昏暗,却因为雪地的映衬显的惨白,镜头移动向下,钱红珠正裹的严严实实躺在雪地上,迷茫的看着镜头后的人。
镜头抬起,对面走来两个人,不是中国人,而是黄头发的白种人,他们穿着厚实的防雪服,隔着镜头也能感觉到是非常强壮的两个汉子,他们递过来一个东西,鱼纹身的手伸出去接过,那两个白人便开始躬身提人,其中一个把钱红珠提溜起来,像提个小鸡子似的,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钱红珠惊恐的眼神在镜头中一晃而过,镜头黑了,没有再亮的意思。
陈忆之心里打鼓似的快跳出胸口了,把钱红珠拉到哪里去了?
“这个女人,害我陈家失去了宝贵的孙子,我把她挂到暗网上卖,被两个俄罗斯人买走了。”陈冬青诉说着这件事,语态冷漠,仿佛在说晚上吃什么饭那么平常,陈忆之快不认识他了,平常的冬青叔,总是笑眯眯的戏谑的说着一些逗趣的话,不过只要一有外男在场,他便是冷言冷语,陈忆之完全理解,一个领导者须得有威仪,可是刚才播放这个,把钱红珠拉到俄罗斯卖了的事,太超出想象了,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我都会照顾,照顾不到的,我也会把气给你们找回来,我们家的事,请你们不要对外说一个字。”陈冬青嘱咐道。
“是、是是!”陈忆之的外婆脸色泛白连声回答道。
“好,”陈冬青感受得到李爱玲吓破胆了,郑鸿飞虽然不清楚,也是一脸的害怕,意思说到了,不再逼迫,转言安慰道:“昨天蒋院长的妈妈说那个环球邮轮,我叫张世廉给你们报名,到时候你们也一起去玩儿玩儿吧。”
“好好、好好。”陈忆之的外婆忙不迭答应,她昨天听蒋玲的母亲说即将要去香港坐游轮环游世界,听的满脸羡慕,此刻得知自己也能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