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好,我的苦恼就是没得个女儿。”
“您有什么苦恼?您什么都有。”老四打趣牛鹿。
“这话大了。”牛鹿说着叹了口气,转头问陈冬青:“你已经知道了。”
“你想到我就知道了。”陈冬青看着老朋友的小苦恼,很是开心。
“我不知道,您和我说说,您都江湖大佬了,还能有啥烦恼?”老四虽然像家仆一样服侍陈冬青,算是小辈服侍长辈,半个家人,因此能跟牛鹿说上话,不像牛鹿的助理,纯助理,默不作声的帮忙布菜,上不了桌。
“烦我的儿子呗,老二不成器,天天的不务正业,喜欢去娱乐圈混,泡些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今年花了几千万的冤枉钱了,”牛鹿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老三倒好,出国留学回来,名校海归青年才俊,天天去我的公司上班,还经常加班,我也就把投资公司交给他练手,孩子态度好呀,干了两年,各种扩大,亏了十几亿了,这成才的怎么比不成才的还厉害呢。”
“那有什么,您也不差那点儿钱啊。”老四笑道。
“他最抠了,”陈冬青听老四如此说,插口揭牛鹿的短,说道:“有一年我和他去英国做衣服,师傅都联系好了,进去我做了,他死活舍不得做。”
“鹿叔你也真是的,一套衣服能值几个钱?”
“一套衣服小一百万哪!我天天把一奔驰车套在身上?”牛鹿笑道,承认自己的抠。
“那您儿子亏这二年钱能做不少衣服了。”
“谁说不是呢,还好大儿子老实,不出去胡混,帮我打理博物馆,也给我生了大孙子。”
笑话说完,菜也上齐了。
今天这桌饭菜是全蟹宴,陈忆之早饿了,连忙动筷子,餐前小菜就很多种,带鱼剔骨,整片带鱼肉卷起来,甜鲜出头,灯影牛肉薄如蝉翼,微辣酥脆,筷子一夹都能透出人影儿来,实在是很特别。
重点是螃蟹,上菜来是光溜溜的大冰球,和冰球一起上桌的还有小锤子,拿起锤头直接砸,砸开便知此菜是店里的招牌,陈年花雕醉熟蟹!
可惜陈忆之怀孕的不能食生蟹,好在桌上有许多蟹黄汤包,蒸的极熟,怀孕也能少食。
“这石锅蟹粉拆烩鱼头,这石锅里怕是有十只螃蟹和鱼头呢,前两口确实鲜美,再吃就有点腻了。”牛鹿介绍道。
酒足饭饱之后,因为牛鹿明天还要录介绍古董的节目,便要散了,临别时,陈冬青问牛鹿:“你想半天了,怎么不问?”
“您不说我就不问。”牛鹿回答道,他和陈冬青分别了数十年,自从和王一菲结婚以后,陈冬青就不大见老朋友了,那女人真真有魔力一般,把陈冬青捆在天都多年不出,那一身上天能揽月下地能捉鳖的能耐不用,真真可惜,牛鹿回想起跟陈冬青一起倒卖文物的那些年,从来没买过假货,虽然之后他的眼力也练出来了,可独自仍然有一次被人做局看走眼的时候。
“本来怀了一个的,没保住,流产了。”陈冬青主动跟牛鹿说起,他们是多年的交情,又多年不见了,礼应该彼此讲一下自己的变化,一路上尽是牛鹿在讲自己儿子几个孙子几个,陈冬青一句没说,牛鹿想问,又没问出口。
“您结婚之前我为您和王一菲算那卦准吧?王一菲的生辰八字里没有子孙福。”牛鹿心里想到,他孙子都有了,陈冬青还没生出一个儿子,原本就觉得陈冬青被王一菲耽误了,如此一来更加倍觉得那女人是祸水。
“你不去天桥底下摆摊子算命真是可惜了。”陈冬青说完见老四开车来了,准备上车。
“我节目录完了再来文华酒店找您?”牛鹿问道。
“不用了,我明天要出海一趟。”也没说回头联系不联系。
陈忆之跟牛鹿微微鞠躬行礼告辞,也跟着陈冬青上了车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