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洋在干嘛呢?当然是在薄扶林沙湾沙宣道校址读书咯。
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原香港华人西医书院,国父孙中山也在这里学过医,为医学院的第一届毕业生,陈泽洋为了考入这里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在母亲的建议下,陈泽洋报的是李嘉诚医学院临床肿瘤学Department of ical Onlogy,考入只是第一道难关,医学院所有课程均以英语作为授课语言,只有中医课程采用中医双语模式,陈泽洋连听课也很吃力,用别人双倍的时间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让他产生出一种觉得自己很笨的想法,而且整个肿瘤学专业就他一个内地人,语言和生活习惯完全不同,常常有孤单之感,在天都谁不知道他是陈爱国的独子,加之成绩优异,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在香港谁也不认识他,普通人一个,光环全部褪去了。
整天泡在图书馆,将一抬头天色就昏暗了,陈泽洋沮丧的吐了口气,早知道去学金融,生涩的英语词汇起码没有这么多,合上书籍,扭了扭酸涩肿胀的肩颈,把书放回书架,陈泽洋准备回宿舍,途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摸出来看,是冬青叔打来的,吓的他赶紧走了两步,快步离开图书馆到室外接电话,这是偶发性事件,因为冬青叔一年也跟他打不了几次电话。
“叔叔。”陈泽洋紧张喊道。
“你在干嘛?”
“刚从图书馆出来。”
“读书怎么样?”
“还行。”陈泽洋心里奇了怪了,叔叔啥事关心过他的学习。
“你住家里还是住学校?”
“住学校。”
“怎么不住家里?”
“学校在海边,家在山上,隔的挺远每天上学耽搁时间。”
“哦,你去给我办个事儿。”陈冬青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纸张的声音。
“什么事?”陈泽洋感觉之前的都是废话,现在才开始要说重点。
“之前我不是逼王一菲打胎吗,她记恨我,离家出走了。”
“啥?”陈泽洋忍住想笑的冲动。
“还把陈忆之带跑了,现在她们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在香港四季酒店,你去看一下,怎么回事,把陈忆之给我弄回天都来。”
“哦,好,要不要把婶婶也弄回来?”
“她听你的你就弄,不听你咋弄?”
“也是。”陈泽洋努力忍住想笑的冲动,问:“就因为流产手术的事?”
“王一菲是这个原因,陈忆之不清楚,按说我对她也算好了,你小心着问她,别给吓跑了!”
“知道了。”
“问了马上给我回电话。”
“好的。”陈泽洋挂了电话立即打车去四季酒店,隔的不算远。
陈忆之还不知道陈泽洋来找她了,回程的路上,一路闲逛,买了一只烤鹅提溜在手上,防备回去了饿,只能吃四季酒店的西餐,西餐那种东西,吃一次二次还新鲜,吃多了整个肠胃不调和,还是中餐好吃些。
王一菲则买了很多酒,她没像昨晚那样在酒店里喊酒,而是自己在便利店买了几瓶。
“我不能再喝了哦。”陈忆之强调,昨晚喝酒实属冲动,今天思虑再三,她得好好把孩子生下来,那样她才是陈家独子独孙的亲生母亲,陈冬青只是没有血缘的叔叔,不然陈泽洋帮她还是帮陈冬青,还真不好说。
“没叫你喝。”
“那你买这么多,你一个人喝呀?”
“这点儿算什么,我在布达佩斯喝那次才叫多呢。”
陈忆之还是不喜欢喝酒,不能理解婶婶渴望喝酒的心态,她总觉得喝这么多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婶婶在此刻这种伤心失落之时,本来想劝一劝,想到一事,盘算着,闭口不言了。
婶婶回了酒店就端着香槟酒瓶酒杯进了浴室,趁着婶婶泡澡饮酒的功夫,陈忆之赶紧的,翻箱倒柜的把婶婶藏了的她的手机找出来,打座机电话给酒店前台找了个插座转换器,充着手机的电,插上白日她偷买的香港本地电话卡,拨通了陈泽洋的电话号码。
“喂,你在哪儿啊?怎么电话也打不通?”陈泽洋一下听出的陈忆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