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一菲的半夜离家出走,管家老吴难辞其咎,内心反复的解释:“安保一向只对从外进入的人员严格,从家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一盘查的习惯,以后一定改。”陈冬青感受到老吴的惶恐,出言安慰:“你别太内疚了,王一菲这样出逃谁能想得到,防不住也是有的,回来我收拾她。”太不懂事了,他是说过生不生孩子都随妻子的意愿,可事态变化,明明知道是畸胎,还要生下来,简直不可理喻。
还把怀孕的陈忆之拐走了,那么高的墙翻跳下去,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王一菲一向的欲望,无非穿点儿好的吃点儿好的戴点儿好的,然后天天旅行在路上,这些欲望对陈冬青来说,很容易满足,因此他都依她的意愿,此刻看来,倒有点儿宠过头了,宠的她找不到东西南北,干出这种不着四六的事,找回来可得好好教训教训。
“叫老三老四带着公司所有人去机场,动车站,客车站也不能放过,联系废人袁,让他查查王一菲的信用卡记录。”陈冬青吩咐老吴。
“……”。老吴拿不稳怎么对废人袁说。
“把王一菲和陈忆之的身份证号银行卡号报给他就行,机场高铁查行踪。”陈冬青命令道,两个不懂事的女娃,不论去哪里,坐动车还是坐飞机,都会用到身份证,废人袁是他养着的一个死肥宅黑客,越线通过网络查些个小信息特别方便,陈冬青并不喜欢用智能产品,却深知智能的好处,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一个废人袁,以备不时之需。
废人袁那边接到老板管家的电话,通过提供的身份证号码,穿过民航的信息网,很快知道了这两个号码在哪里订了机票,看一眼就悄悄的退了出来,回复道:“身份证号码在保中市的机场买了今早九点二十飞香港的机票两张。”
“要不要派人去找回来?”蒋院长心里询问陈冬青,陈泽洋的妈妈蒋玲,担心陈忆之肚子里的孩子,两个荒唐的女人她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肯定要,问题是,”陈冬青向他最信任的女人兼弟妹问道:“王一菲是因为孩子流产的事不满意闹这出,陈忆之为什么要跟着她闹呢?难道咱们家对她不好?”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善变,我摸不准。”蒋玲心中想道,口中补充道:“要不要联系陈泽洋?陈忆之去香港应该会找他,让他打听打听?”
“好,你想的周到。”陈冬青夸赞弟妹,心中盘算着一件事,吩咐老吴:“叫老四来。”
陈忆之在机场贵宾室进入了梦乡,连夜的奔波,疲倦加困倦,她倚在沙发就睡着了,直到一菲婶婶摇着她的手臂呼喊道:“忆之!忆之!马上起飞了!”才懵懵懂懂的起来背着背包,随着一菲婶婶身后去,去商务舱的vip通道。
上了飞机,坐到宽松的躺椅上,陈忆之放松回神过来,昨夜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中,她妈妈的尸检报告……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活着的时候,尽是看着妈妈不好的地方,如今人都不在了,心心念念就是那点好,妈妈打牌赢钱时,也会拿赢的钱来给她买东西,她会跟她撒娇,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掉下来。
“哭什么嘛。”一菲婶婶着急道。
“我想妈妈。”
“唉!”一菲婶婶有点后悔告诉陈忆之这事儿,但是如果不告诉的话,她又不肯跟她出来,这时空姐来了,担心的看到哭泣的陈忆之,“她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我再叫你!”婶婶把空姐请出了她们的空间。
陈忆之还是哭,不停的想妈妈,不停的哭,哭了十几分钟,人都哭抽抽了,王一菲内疚的很,想半天,想破头劝慰道:“别哭了,你还和你妈妈处过十几年,像我这种情况,孤儿,妈妈在哪里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哭都没地方哭,而且你虽然没有了妈妈,可你还有孩子,我可是既没有妈妈,也没了孩子,该哭的是我吧。”
这话还挺奏效,陈忆之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可能也是哭够了、哭累了的缘故。
两人默然,空姐进来服务,王一菲要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来喝,她最近忧心的事挺多,烦恼接踵而至,性情大变!她年龄大了,备孕多年,蒋玲姐一直都说她身体正常,能怀孕,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个陈冬青不愿意要的,她很想要,却没办法,人生真是没劲,眼看着陈忆之不停的哭泣思念妈妈,她王一菲的妈妈,又在哪里呢?
陈冬青解剖陈忆之妈妈的尸体,就是想找到自己出身的秘密,陈爱国费气八力的去农村寻根,无非就是想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那她王一菲的妈妈,又在哪里呢?想到这里,心念波动起来。
飞机没飞多一会儿就盘旋到香港上空,王一菲嘱咐陈忆之:“下地了你别慌和陈泽洋联系。”
“为什么?”陈忆之特别想和陈泽洋联系。
“我看到姓陈的就讨厌,别慌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