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还是占滑板房吧!”陈泽洋楼上有个专门打游戏机放手办的房间,显然更重要。
“说这些没用的,马上就要离家念大学了,还跟小孩儿似的,滑板重要吗?也值得你跟我一说?”院长念叨儿子幼稚,化解了不少一菲婶婶的紧张情绪。
房间就是一普通白房间,墙壁上仍然挂了几排滑板,想来是墙上挂的不妨碍,就没动。
房间里摆了一台四维彩超机和一张床,空了半间屋,刚好进来这么多人,能站下。
“忆之先照吧。”院长吩咐道。
陈忆之倒是照过B超,知道得把肚子撩起来躺床上去,可叔叔也在这里,撩肚子总有些不好意思,她这点儿小儿女的扭捏之态大家都看出来了,陈冬青安慰道:“没关系,叔叔是个老头儿,什么都见过的。”这样说了,陈忆之不好再矜持,撩开肚子躺到床上,任由院长婆婆摆弄。
冰冷的器械在肚子上轻轻游走,肚子里的景象显现在四维彩超机上,陈忆之看不到,只能听陈泽洋语气激动的指着他的孩子的影像,问:“这儿是手?”、“这儿是腿?”、“他在干嘛?比耶吗?”、“这儿呢?小弟弟?男孩?”院长一一作出解答,也比较高兴,夸陈忆之:“这次比上次发育的好多了,最近营养补充的好,起来吧,擦擦油。”
陈忆之起身,林姐来了帮忙服侍着擦身,这个林姐是个老姑娘,在陈家做服务工作多年,很是周到。
接着换一菲婶婶上床照四维彩超,她看陈忆之照的比较轻松,深呼吸后躺下,全身紧绷,这一关迟早都要过的。
“放轻松。”蒋院长微笑安慰妯娌道,手上开始操作。
过了好几分钟,房间变的很安静,明明七个人站在一个房间里,却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怎么了?”一菲婶婶问。
陈忆之如果不是最近在陈泽洋家大量的补充营养,可能又会惊吓过度低血糖晕倒了,只见四维彩超的屏幕上,很清晰的显示着,一菲婶婶肚子里的孩子,手脚也忒多了点儿,足足有七八只手脚纠缠在屏幕上且还在轻微动着,活的,因为手脚太多,胎儿的脸被挡了一半,露出来一半,半只眼睛像是正在看着大家。
“怎么了?”婶婶又问一遍。
“没怎么,也是个男孩。”陈冬青内心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刻,虽然院长事先给打了预防针,叫他有所准备,可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长成那个鬼样子,还是延续的不稳定啊……,勉力镇定。
“那你们怎么不说话。”一菲婶婶追问。
“这孩子营养过剩大了点儿。”院长也打起了马虎眼。
“哦,把样子照下来给我看看。”
“好,照完了,起来吧。”院长吩咐道,直接伸手把机器关掉了。
林姐面无表情的帮一菲婶婶整理衣物,一菲婶婶追问:“照片呢?”
“哟,我忘记了。”院长打马虎眼,她感觉陈冬青不是太想让一菲亲眼看到孩子是那个样子。
“什么啊?你做事那么细致,怎么会忘?是不是孩子不好,你不敢给我看?”一菲婶婶平时穷奢极欲,并不是傻子,拉着院长的手问起来,院长看向陈冬青求助。
“一菲,进来检查之前就说了,心里要有所准备,我这样的人,即使孩子遗传到什么不好的,都是情理之中。”陈冬青伸手去揽妻子,想缓解紧张气氛,一菲婶婶并不买账,伸手推着陈冬青,四目相瞪,她早就有个疑影儿觉得孩子不对劲,今天算是查实了,情绪瞬间崩溃,她在脑中问了丈夫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见陈冬青柔声细气的劝:“你现在不能看,我是为你着想,你现在情绪失控,等你冷静一点或许……”
“我要看!我要看一眼!是你们叫我照的!照了又不给我看!”婶婶吼叫起来,即使是美人,面容狰狞的发怒也很恐怖。
“等你冷静下来给你看。”陈冬青的口气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婶婶突然急刹车收敛了怒容,强装镇定道:“我冷静下来了,给我看看吧。”连陈忆之都看出来她是装的,还装的很不像。
“你冷没冷静,难道我不知道吗?”
“啊…!”婶婶过的顺遂没什么城府,见陈冬青总也不依她,又发作出来,失控的狂声吼叫发泄。
“别闹了。”陈冬青冷言道,他何尝不想有个孩子,健康的孩子,盼了多年,盼来个这样的,着实令人失望!
一菲婶婶仍然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