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巧露的家,陈忆之先下车,老八去停车,上次来这个小区,陈忆之还是被何巧露的妈妈骂走的,三年过去了,她意气风发的站在这里,何巧露母女则在狼狈的搬运家具,满头大汗。
何巧露看到陈忆之来了,略微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报复前天她去闹她的订婚宴,今天的她,已经和前天的她大不相同,她爸爸落马了,她现在丧家之犬似的搬去投靠亲戚,陈泽洋带来了人帮她搬家,而陈忆之是陈泽洋订婚了的未婚妻,还怀着陈泽洋的孩子,怎么看都是她何巧露更名不正言不顺些。
“搬多少了?”陈忆之笑吟吟走过去打招呼。
“差不多了。”何巧露答应着,看着陈忆之穿的光鲜亮丽而来,手上钻石闪闪,闪的她有些头晕,自己则是一身臭汗穿着短袖衫,以后这种相形见拙的日子应该还有吧,心中黯然,只能顺着陈忆之的节奏往下说。
“我上午听说你爸爸的事,就叫陈泽洋来你家看看,果然帮上忙了。”陈忆之并没有叫陈泽洋来,她怎么可能叫陈泽洋来,只是分析这两天陈泽洋脸上有点落寞,有可能觉得是他连累的何巧露,因而愧疚,前来帮忙,赌一下,何巧露脸上微微吃惊的表情,证明陈忆之猜对了,是陈泽洋主动来的。
“你有这么好心?”何巧露质疑道。
“嗨!我们毕竟是同学一场嘛,就算以前有点儿小矛盾,都过去了。”
陈泽洋从何巧露的家里走出来,看到陈忆之也来了,吓了一跳,稳住神色,看到陈忆之脸色和蔼还冲他笑,定了定神,他以前几时在意过陈忆之的脸色,自从叔叔给她撑腰以后,她的气势就一天比一天大了!
“我叫你来看看,你也该喊我一起来呀。”
“嘿嘿。”陈泽洋尴尬道。
“要搬完了吗?”老八停了车走过来插口问道:“我们都来帮忙。”
“快了,马上,你不用进去了,我叫人几下就弄好,你在这里陪着她们两个。”陈泽洋缩头乌龟似的缩进屋,把陈忆之和何巧露对决的场面留给老八。
“巧露,你还好吗?”老八关心道。
“好什么啊!我爸爸都那样儿了!你们是来看笑话的吗?”
“我怎么可能看你笑话?”老八解释。
“那她呢?”何巧露嘴巴指了指陈忆之。
“我叫陈泽洋来帮你搬家来看你笑话?”
“我不相信。”何巧露沮丧道,她今天的心情糟透了。
“那如果我是担心来的,怕你落魄了,连陈泽洋的小老婆都要做,你信不信?”
“你和他还没结婚,你也不是他老婆呀!”何巧露这才有三分相信了,冷笑道。
“巧露,你何必呢?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陈泽洋一…”,老八插口劝解,被何巧露打断道:“闭嘴!陈泽洋中午就来帮我,你在哪里?你连陈泽洋的脚趾头也比不上!”
“我艹!”老八被伤了自尊,骂骂咧咧的扭头就去车库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主动在帮你搬家吗?”陈忆之笑眯眯问道。
“你喊他来的?我也不信。”何巧露半信半疑的神色。
“其实不是我叫他来的,你爸爸是怎么落马的你知道吗?”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关陈泽洋的事啊,你妈妈前天晚上去陈家提亲,要求陈家要你不要我,陈泽洋的叔叔不同意,你妈妈就生气了,回来枕头风给你爸爸一吹,说你被陈泽洋始乱终弃,你爸爸一气之下就停了陈家的汉街项目,陈泽洋家晚上就找人去拿了你爸爸的录像,发布到网上。”
“你扯什么呢?”
“你爸爸的录像,原本在一个温州商人手里,他长期拿录像要挟你爸爸,我们是在那商人那里取到的录像,等你有机会去探望你爸爸的时候问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何巧露没有回答,陈忆之说的跟真的似的,因为两人隔阂深重,她一时无法相信,温州商人,确实有一个温州商人在她家进出,还送过她一台昂贵的钢琴。
“谁都没有报道这个商人,我怎么会知道?因为你爸爸,就是陈家害的呀,你还想嫁进陈家?怎么进?进了你就是不孝女对不起你爸爸!”陈忆之趁热打铁,想绝了何巧露对陈泽洋的心思。
“老八呢?”陈泽洋出来了看见老八没在,随意问一句,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老八在不在。
“先走了,你帮巧露弄好了?”
“好了。”
“那咱们回家吧。”
“……”,陈泽洋望了望一货车的家具杂物,犹豫起来。
“你又不会开货车,去了也没用,叔叔急着找你。”陈忆之抬出法宝叔叔,听的陈泽洋一震,反问:“找我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
“那我走了,那李伟赵明,你们两个帮何巧露把东西运到了,搬上楼去,再走。”陈泽洋拍了拍脏手吩咐。
“知道了陈总。”叫李伟和赵明的人双双在屋内走出来答应道。
“那我走了,他们帮你。”陈泽洋跟何巧露说了一句,何巧露默默的,没搭理他,气氛尴尬,他带着陈忆之去车库开车回家。
到了车上安静的地方了,陈忆之打趣道:“那两个人叫你陈总?你什么时候成总了?”
“爸爸送我的公司,我叫他们来帮个忙的。”陈泽洋对于陈忆之也有一点儿歉意,陪笑道。
“回家吧,我饿了。”陈忆之佯装累了,闭目养神,心里却在盘算,陈泽洋的事她知道的太少了,以后还得用心去了解。
陈泽洋把车开出车库,从反光镜里看到何巧露的身影,还在原地呆呆站着,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英雄主义者,当初垂怜陈忆之就是这种性格作祟,如今陈忆之和何巧露的境地调了个儿,他又开始同情何巧露,何况何巧露今天的处境全因他而起,不能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