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跌入池塘中,溅起大大的水花,陈忆之吓的浑身抖了一下,忍住没叫出声来,且看小赵斜斜扭扭站立住了,一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池塘水下并不是一个正方体容积,而是一个负抛物线,中间儿深,周边浅,因此小赵在周边站立住了,惊恐万状的看着岸上的人,一群她平日里只能遥遥相望的人上人。
“叔叔,你是吓吓她的吧?”趁着短暂的平静,陈忆之问道。
“我吓她干什么。”陈冬青看着池塘中央,一串波光粼粼的水花已经在慢慢滑过来了。
那条鱼!那条和人一般大的鱼!闻着了小赵手上血丝的腥气,游过来了。
出于人的本能,小赵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她以前在火锅店的厨房洗碗,工资低工作繁重,得空就去招聘市场四处看看,偶然遇到陈府管事儿的人去招洗碗工,工资高待遇好,竞聘上岗,来上班已经有一年,一直只在服务楼的厨房洗碗打扫,很少出去,池塘有大鱼她听说过,大婶们都传说大鱼会吃人,叫她别乱跑,这晚间的池塘水黑沉沉,好像有东西游过来了。
求生的本能促使小赵奋力朝花台上攀爬,这花台故意抵着水池修,就是不想留出许多岸边来,因此没有岸边,想上岸,只有往高高的花台上蹦,争取手能够到花台的大理石边儿,大理石边儿跟泥鳅一样滑,根本攀不住。
小鲲游动的很快,围着小赵转了两圈观察。
小赵的嘴巴还堵住的,由于惊吓过度,她的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低沉吼叫。
小鲲微微张开它的嘴巴去含小赵的腰腹,好似在找感觉。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更恐怖的是陈家的人都木然的看着这一幕,仿佛理应如此,陈忆之没顾得上看陈家的人,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赵,胸中憋了一口闷气,待那团闷气憋到顶了,压不住了,释放出来,口中喊道:“算了吧,叔叔,我怀着陈家的孩子呢,不要杀生。”
全部人都转向看着陈忆之,除了陈冬青,说都说了,索性说完,陈忆之又补充道:“把钻石找回来就行了。”
鱼开始还微微张嘴,陡然嘴巴陡然变大,试图吞咽小赵的双腿,小赵身形瘦小,说不定真的能进到鱼肚子里。
陈忆之受不住这一幕,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听到陈泽洋惊慌道:“晕了晕了晕了扶住扶住扶住。”
次日,陈忆之醒来,发现自己在陈泽洋的卧室里躺着,陈泽洋就在他边儿上躺着,睡的正熟。
越过陈泽洋,那顶惹出祸事的钻石皇冠放置在远处的桌子上,清早的阳光洒进来,照到皇冠上,特别耀眼,昨夜好似一个梦。
昨晚,昨晚,昨晚大鱼要吃人!
“小赵呢?”陈忆之推醒陈泽洋问道。
“什么?”陈泽洋闭着眼睛回应,还没清醒。
“昨天偷钻石那个小赵!”
“哦,放她走了。”陈泽洋眼睛微眯,想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怎么能害人的性命呢!就算人家偷东西,交给公安局就行了,动私刑是犯法的。”陈忆之庆幸道。
“噗…”,陈泽洋笑道:“我叔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信服别人,一直都这么处理的,你不是一定要嫁过来吗,见多多就习惯了。”
“你不是一定要嫁过来吗。”这句话犹如一根小刺一样扎了陈忆之一下,她却恼不起来,确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嫁,陈府的情况有点儿始料未及,什么叫见多多就习惯了,弱弱问道:“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你以为呢?”
“你唬我!”陈忆之半信半疑道:“你就是不想早结婚,故意说的吓我!”
“对!也是!我昨晚也是把我爸妈叔婶约着做戏骗你。”陈泽洋故意说反话,手开始不老实的摸陈忆之。
“我不舒服!”陈忆之拒绝道,昨晚的事故发的突然,应该不是提前做戏,陈冬青似乎不怎么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这点让陈忆之感到不适,继而产生一种危机意识,万一有一天她得罪了叔叔,也会被喂鱼吗?
陈泽洋翻身起床了,“咦?”陈忆之微微吃惊,以往她拒绝陈泽洋的床事要求,都无法真正拒绝,刚才随意拒绝一声,竟然奏效,奇怪问道:“你就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