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倒霉。”
寸头揉着酸涩肿胀的手腕,呲牙咧嘴的说道,“看来以后不能招惹那个叫陶南临的小屁孩了,一碰上他就没好事!”
“今天那群穿西装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中分困惑,“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好玩意。”
“我也不知……”
寸头的话说了一半,门就“哐”的一声被踹开了,剧烈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工厂内。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
来者穿了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卡在头上,看不清楚脸。
但是身上这股气息,却是莫名的熟悉。
“你、你谁啊?”
寸头壮起胆子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江的江,淮南淮北的淮北——江淮北。”
很快,机器的轰鸣声就被拳头的沉闷声所代替,间或伴随几声求饶,还有江淮北充耳不闻的嗤笑声。
真不耐打。
江淮北摘掉帽子,活动了活动手腕。
听着身后传来的不间断的□□,他略微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走了。
***
“回来了?”
陶南临正坐在卧室的床上等着他,满脸的欣慰,“很不错嘛,真有义气。”
江淮北用脚勾过凳子坐下,有些疲惫的靠在上面捏眼角:“这个身份用多了之后,有时候也会觉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枉我为了你放弃那几百万的现金。”
陶南临现在提起来还有些犯心绞痛。
“几百万?”江淮北懒懒的掀起眼皮,“你不是不喜欢钱包里装冥币吗?”
陶南临:“……我说的是红彤彤的人民币。”
江淮北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看见这么多钱,你不应该跟饿狗扑食一样冲上去护在怀里吗?怎么可能放弃?”
陶南临蹙眉:“真的是一手提箱的人民币,江夏给我的,说是只要我告诉他你的位置,就把那些钱送给我。”
“那你为什么不要?”江淮北问。
陶南临啧啧两声:“我看他不像好人。”
江淮北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陶南临直起身子,满脸正色,“正常人会跟他一样一直笑吗?电视里这种人往往满肚子坏水儿,幕后大boss!”
“没有。”
江淮北看着他,“就是觉得,你这样的废物,竟然也有看不走眼的时候。”
“我就说嘛。”
陶南临扬扬眉毛,“所以我没告诉他,就是可惜了那些钱……”
“你不是在工厂干了两天吗?”
江淮北问。
“现在江夏已经知道我在那里了,肯定没办法回去。”
陶南临叹口气,“就干了不到两天,工资不知道还发不发,其实拒绝江夏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点后悔的……”
“啧,真是人穷志短。”
江淮北叹口气,起身拿过书包丢给他,“里面有一千块钱现金,拿去数着玩吧。”
陶南临瞪圆眼睛,旋即飞速的开始翻找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
他不断从里面找出红色的毛爷爷,脸色也愈发的难看起来:“江淮北,你偷钱了?!!!!”
“你给我闭嘴。”
江淮北瞪他,“这是我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你都不知道那个方宇松的脑袋有多笨,一个题讲三遍他都不明白,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看着陶南临仍旧盛满困惑的眼睛,江淮北这才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然后,就欣赏了陶南临的表情,由最开始的嘴角挂着笑,逐步升级成冷若冰霜,最后定格为面目可憎。
“江淮北你是不是有毛病?!”
陶南临抄起枕头疯狂砸他,“你忘了合同是怎么规定的了吗?合同!合同!!”
“我没忘。”
江淮北抬起胳膊挡了几下,见陶南临没有收手的意思,直接夺过来扔到了一边,“你别以为今天身上挂了彩我就会心软不对你动拳头!”
这句话果然有用,刚才还造作的像个蚂蚱的陶南临瞬间安分下来,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