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身前站了人,苏瑾欢直接抓起了对方的双手左右看了看。张易安也不?挣扎,任由对方看着。
近日来?,也不?知是否是他心性变化的缘故,他总感觉,公主对他,似乎并非像其表面?那般……
但,他只?是一个奴才,还是一个没有根的男人,除了一张还算可以的容貌外,论才华论手段论计谋,他样样都不?如她,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哪里值得人惦记。
今日的事,不?得不?说,他其实?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试探些什么,明明看起来?实?在?是痴心妄想的事,他竟然还奢望着……
念及此,张易安心底未免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是他奢望吧,公主对他,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尽管可能离他奢望的东西所差甚远,但与常人相比,已是极其特殊。
他想,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真的是爱极了她说‘他是她的人’的时候。那么的霸道,可他却甘之如饴。
他是她的,毫无疑问。
公主喜欢他的容貌,会在?他受伤的时候亲自喂他喝药,会为他被贵人掌掴发怒鸣不?平,会关?心他的伤势……
如此种种,若他不?是奴才,若他不?是阉人,张易安很?难不?以为公主对他其实?是……
可是…没有如果。
他是奴才,他也是个阉人。
这人呐,总是不?知足的,饿得时候想着能吃饱就可以,能吃饱的时候却会想着能吃的更好?就好?了,等吃到更好?的东西的时候,又会想着更多没吃过的东西。
曾经的张易安绝不?敢奢求苏瑾欢的垂帘,但现如今,通过今日之事,他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在?乎,对自己的特殊,如此情况之下,这心里的一些想法,便隐约有了蠢蠢欲动的苗头。
苏瑾欢大概的检察了一下某人的双手,见手上的伤并未恶化,她原本的担心也放了下去,可一想到这人脸上的伤还未擦,她却是又缓缓眨了眨眼,问:“药可在?身上?”
张易安眼中划过一丝“忐忑”,“回公主…在?的。”
苏瑾欢伸出了手,“药给本宫。”
“公主?”似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张易安看起来?颇为“讶异”。
苏瑾欢挑了挑秀眉,“嗯?”
“是……”
药慢慢的被张易安摸了出去,再是小心的放在?了对方的手中。
苏瑾欢一边往自己手上倒着药一边吩咐道:“蹲下。”
张易安战战兢兢的蹲了下来?。
眼前之人左颊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肿,至于其的右颊,上方鞭子鞭打的痕迹尚在?,这下一来?,这张脸可以说是相当惨不?忍睹了。
苏瑾欢全程秀眉微皱,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张易安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两人隔着这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馨香,他的双眸微微闪了闪,最?后?却是垂了下去不?敢再看。
脸上渐渐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某人柔嫩的指腹在?一侧慢慢滑动,苏瑾欢擦得认真,与此同时,她却又目不?斜视缓缓开口道:“张易安,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张易安想了想,小心问:“奴才愚笨,公主可否明示一二?”
苏瑾欢继续抹了一些药油,复又给人擦了上去,“本宫对萧婕妤的作法,依你之见,可有不?妥?”
“何故不?妥?”张易安想也未想便接下了话。“公主,恕奴才冒昧,萧婕妤的事,奴才多少也看出来?了些,淫乱后?宫,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再是苛责三公主,这三条罪状,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公主没有将其严办只?是关?押,难道不?是恩赐?”
苏瑾欢给人擦药的手闻声停了下来?,她嘴角噙起一抹弧度,“你就不?好?奇本宫何故不?严办而是关?押?”
张易安颔了颔首,避开了对方看似有些揶揄的目光,“公主做什么,自有公主的道理,公主愿意与奴才说,奴才便听着,公主不?愿说,那便是公主自有打算,奴才为何要好?奇?”
苏瑾欢笑?,“若我是在?做坏事呢?”
“奴才是公主的人,公主无论做什么,奴才绝不?会陡生异心。”
一番话,张易安说的格外肯定。
苏瑾欢的手指慢慢开始又移动了起来?,她来?到张易安的下颌轻轻勾了勾,紧接着再是往上一提,张易安的下巴便被抬了起来?。
张易安对身前之人的举动有些不?解,如此动作让他心下有些紧张,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以上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下一刻,只?见苏瑾欢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瞬间便来?到了他的眼前。两人的鼻息顷刻间洒在?对方的脸上,带起些许痒意,苏瑾欢盯着张易安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在?确定些什么,又像是在?观察什么。
被人这么看着,张易安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苏瑾欢就这样看了无声的几息,少顷之后?,她勾着某人下颌的手复又慢慢上移,来?到了其那棱唇一角轻轻摩擦了一二。
见人似乎被自己的突然的严肃吓着了,苏瑾欢笑?,“张易安,你这么衷心,本宫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