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象升和清军主力接战的同时,靖北军主力已经由河间的吴桥,进入了山东的济南府的禹城。
有了官身的好处在此次的行军中尽显无疑,作为大明的莱登总兵,李兴之根本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
大明的官员都不是傻子,反而精明的很,李兴之虽然是贼寇出身,但是人家后台硬呀,靖北军尚未抵达山东,朝廷就下了圣旨,由薛阁老心腹刘理顺出任山东巡抚,虽然尚未赴任,可是人家早有公函,凡莱登总兵所需物资,山东诸官必须尽量满足。
薛阁老是什么人,那可是文渊阁大学士,朝廷次辅,这次生擒阿巴泰,更是功勋卓著,荣升首揆想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禹城。
县衙大堂内,禹城县令施承绪正在审讯一桩弓虽奸案。
“犯人黄秋实,林员外告你老婆勾引他的事,他已经不追究了,你还敢在此咆哮公堂,难不成想挨板子吗?”
“县尊老爷,明明是林员外到草民家中收租时,垂涎草民娘子美色,欲行不轨之事,草民拼死阻拦,林员外却令家丁殴打草民呀!不信,您看看草民身上的伤。”
“混账!本县一向公正廉明,办案讲究有理有据,林员外家的家丁皆已经做证,说是你老婆不守妇道,见林员外身强体壮,相貌堂堂,便欲行苟且,你还敢在此狡辩,来人给本县重责二十大板!”
施县令惊堂木一拍,冷冷地看着堂下跪着的黄秋实,手中令箭猛地往地上一掷。
两个衙差提棍就欲上前。
“草民冤枉呀,县尊老爷冤枉呀!”
黄秋实惊的连连喊冤。
“林员外,你看这案子这样判可好?”
施承绪判了案子,笑眯眯地看向林员外。
林员外袍袖一挥,叹道:“打就不必了,我林家诗书传家,讲究的是个公平正义,本老爷守身如玉,左右那贱女人也没碰到我的身子,这事就算了吧,物证明日便送至县衙,还请县尊布告四方,还我清名才是。”
“住手。”
施承绪听了林员外的话后就是再度拍响了惊堂木,喝止了正待下手的两个衙役,接着说道:“林员外果然是大善人呀!黄秋实你还不谢谢林员外,要不然,今天非重责你二十大板不可。”
黄秋实不过是个庄户人家,哪里还敢反抗,只好转头看向林员外,准备赔礼道歉。
“黄秋实,不好了,你婆娘在家上吊了!你还打什么官司呀,快回去看着你婆娘去。”
这会公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急吼吼地喊了起来。
黄秋实心中一惊,直接晕倒在地。
施承绪看也不看,挥了挥手道:“拖将出去。”心中却是盘算着明天这林员外能带多少银子过来。
这时禹城守备董正路匆匆走进了县衙,看了看公堂左右,略一拱手:“施县尊,新任莱州知府钱天锡、莱登兵备道鲁良直、莱登总兵李兴之已经快要抵达县城了。”
“什么?尔等快随本县去迎接,再去松鹤楼,安排酒宴。”
施承绪大喜过望,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李兴之可是薛阁老的心腹,要是搭上这个关系,还愁捞不到银子吗?
县尊老爷下了令,县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施承绪可不管,这会他已经带着禹城大小官员在北城按品阶排好,迎接大明的莱登总兵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