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感受到那只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抚过他的脖颈,痒痒的,忍不住战栗,楚阆周遭的气息将他锁定,只要小皇帝一起杀心,他一定逃不掉。
沈辞忍下心中的不适,问:“陛下可是梦魇了?”
楚阆微微点头,闷声道:“嗯。”
沈辞试探着问:“陛下梦见什么了?”
楚阆缓慢地阖了一下眼,嘴角微微挑起:“朕梦见了一只兔子。”
“兔子?”
“嗯,他在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群中长大,最后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他才知道原来他最好的朋友其实是一头狼,和他做朋友也不过是为了吃掉他。”
沈辞:“……”
“陛下,药煎好了,现在端进来吗?”外面传来赵公公的声音。
楚阆看着沈辞,头也不抬:“端进来。”
沈辞的上下眼皮轻轻一碰,眼看着赵公公端了一碗黝黑浓郁的汤药过来,那墨汁一般的颜色散发着苦涩到极点的气味,令沈辞的脸又白了两分。
楚阆将沈辞的微表情尽收眼底,他就知道方才沈辞是故意睡得这么快,好躲避喝药,他的先生啊,还和以前一样,最讨厌喝药。
楚阆坐起身,接过赵殷手里的药,端到沈辞面前:“先生,该喝药了。”
沈辞几乎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他推开楚阆递过来的药:“臣好多了,不过是小小风寒,歇息两日便好。”
楚阆不甚赞同道:“风寒再小,也是病,需得喝药,幼时先生亦是如此劝朕的,怎么先生却无法以身作则呢?”
沈辞轻咳一声,故作镇定:“这不一样,陛下,天已经快亮了,该上朝了。”
沈辞说着就要下床逃开那碗浓郁的汤药,楚阆知道他要跑,一把将人的手扣住,沈辞被迫倒回床上,紧接着他身后便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令他觉得羞耻,沈辞苍白的面容顿时被绯色晕染。
沈辞挣扎着楚阆的手,恼羞成怒:“没大没小的,你放肆!”
“嗯?”楚阆一挑眉,眼中却带着些许笑意:“先生此时不记得君臣之仪了?”
沈辞咬了咬唇,艰难道:“陛下,臣好歹算是您的老师,您怎能如此…如此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