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我想要现金库的三十万。”
陈管家向来不会问她要这些钱的用途是什么,因为季未燃很少开口要钱,既不迫切要求什么规格的生活,也不沉迷于区分等级的奢侈品。
季未燃不紧不慢,人如其名,就像一团火从没有燃起过,她不过温和地接过那个现金的袋子。
季未燃打通的方泽美的电话,了解了那位应小姐的片场地址。在去片场之前,她去了趟复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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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外。
季未燃被场务助理拦下,她褪下墨镜,不卑不亢地抬眸笑道,“还请这位朋友通报一下,我是顾氾的妻子,找应小姐有些私事。”
“应雪妮?”
“对,我找她。”
“她今天没出外景,应该还在酒店休息。”
“薛导演,您在啊。”
“小常,可真是,连季太太都不认识?”
“未燃,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到场?”
“应雪妮,你的新演员,签过合同了吧?在哪家酒店,我想,我应该可以会一会面。”
“季未燃,这可真不像你,你一佛系美人,还会管俗世凡事?”
“她和我丈夫的新闻,扑风捉影的那些来源,是我不得不怀疑起你现在的用人水准。”
“一个女配而已,我的票房,也不需要她保证,”薛绥没有掩饰对流量明星的不喜,“在前面的宝格丽,你现在就可以过去。”
薛绥自以为说了句公道话,也顾不得好听不好听,“季未燃,你老公那样子,这些小女孩也是容易动心得很,要怪也不能只怪她一个人。”
“我当然不是怪她一个人。我不过是想解决这样的事……”
“看样子,这三年,你经历了不少。”
“要是哪天实在过不下去了,我还是那句话,缺钱只管问兄弟借。”
季未燃似乎摘下了温婉的面具,甚至犀利得有些意思,“薛绥,你都不得不靠流量引话题了,作品还能赚多少钱?”
“Tale”的市值已经突破了五十个亿,有意思的是,上市在他们结婚以后完成,季未燃考虑的当然不是身边缺不缺钱的问题。
就算离开,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净身出户啊。
那些流传的绯闻,被更新换代的女星围绕着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
没有和薛绥寒暄太久,季未燃从片场那里走出来,重新戴好了墨镜,有种人模人样,谁也不认识谁的即视感。
薛绥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又多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季未燃不是当年的季未燃了,爱憎分明都做不到了,可她依旧镇定温和的眉目,仿佛轻而易举让他心神平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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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未燃在宝格丽下面点了个下午茶。
把自己携带的陈旧黑色帆布包,打开拉链。
红色现金在吊脚等的金属面折射下,突兀且明显,肆意散发着金钱的气息,腐朽而使人轻蔑。
当然,也有好心路过的侍者劝季未燃收好自己的财物,避免盗窃。
季未燃拒绝了。
等到茶几近凉了,那个应雪妮跳脱地出现在她面前,犹豫半天喊了句“季小姐”。
“请坐。”
“季小姐,我是不能收下那些钱的,且不说您丈夫对我是否并没有过想法,我一向爱惜自己的声誉,不可能这么做,也不会那么做。”
“那就请爱惜羽毛的应小姐,正视我这张脸,而不是动不动瞥向那堆钱。”
季未燃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拿钱给你,我只是想了解下,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工作室给的支持力度大吗?”
应美妮明白季未燃的意思去,这是要和她套近乎,可不是嘛,她的老公哪天目光总是在自己身上,作为妻子不就是很紧张吗?
她有些摆不上明面的高兴。
“季姐,您看,我明天有个想接触的资源,是个ip项目的女一,你能不能为我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