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兰眼含恨光地盯向楚慕玉:“我母亲都晕倒了,你还想做什么?”
楚慕玉冷哼一声:“她虽然晕倒了,但也有人没有晕倒。不如这样,女代母过,父亲替母亲找个好大夫,这顿板子,你替你母亲挨了,如何?”
受刑的痛苦记忆浮现在楚怀兰的脑海里,她猛然摇着头:“不,不!”
楚慕玉说要打楚怀兰时,她刻意观察了躺在地上的孙氏一眼。孙氏的小指微微动了一下。她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也好,那这板子还是打在母亲身上比较好,说不定打着打着,她就醒了。”
孙氏的身子微微发着颤,绣着极为繁复的花纹的袖口即便躺在地上都支棱着,此刻倒是清晰地传达出孙氏的抖动。
这微弱的抖动,都被在场的人看在了眼里。
楚怀兰见状,立刻扑了过去,大声喊道:“母亲,您醒了?”
楚慕玉心里直想笑,这孙氏肯定要埋怨楚怀兰是个蠢材,殊不知这楚怀兰精明着呢。她生怕祖父会将怨气撒到她的身上,所以才把孙绮翠叫起来。
唉,这叫什么来着?母女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楚慕玉真想拉过来一张椅子看大戏,孙氏作恶多端,楚老爷子又在场,今天这一顿责罚,肯定是跑不了了。
她见站在楚飞鸣身后的陈氏也有点摇摇欲坠了,便装作头晕的样子,皱着眉扶住了太阳穴。
楚老爷子忙心疼地问道:“玉儿,这是怎么了?”
“许是吃了药,浑身没劲儿……”
“快,快给大小姐抬张椅子来!”
楚慕玉由喜鹊搀扶下去,顺便让人给陈氏也抬了一张椅子,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旁,看东院受罚。
孙绮翠还在地上装着,语气娇柔虚弱地说:“我,我这是怎么了?”
楚乘见她醒了,自然是不用再顾忌,冷冷地哼了一声,喝道:“上家法!”
“是!”
家仆们拿着刑棍便上来。
孙氏心中惶恐万分,简直又想晕过去。
楚老爷子忽然声若洪钟地喝了一声:“且慢!”
孙氏以为事情有转机,满怀希望地看着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说道:“孙氏毕竟是一家主母,就这样受罚,也实在是扫尽颜面。”
孙氏大喜,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附和道:“老太爷心如明镜!”
楚志业阴冷一笑:“阿颂跟了我四十年,身份自然不可与寻常家仆相提并论。由他掌刑,也不算有辱你的主母身份!”
孙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楚颂的身手,她刚刚是领教过的。
要是让他掌刑,还不如寻常家仆呢!
孙氏连忙磕头告饶:“老太爷饶命!老太爷饶命!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也为楚家生了楚意远和楚怀兰,您要是打死了我,意远怎么办,怀兰怎么办?”
楚老爷子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让阿颂掌刑,又不是要打死你。况且,正是因为你是一家主母,才要以身作则。怀兰和意远绝不可被你带坏!阿颂,打!”
家丁们将孙氏死死地按在刑凳上,楚颂拿着一米多长的刑棍,冲着孙氏的屁股便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