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潮方才将剑收了回来。
威压一经消失,孙氏立刻变得趾高气昂起来,不耐烦地瞪了白潮一眼,走出了院子。
檀云立刻跑过去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陈白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回身进屋了。
楚慕玉坐着马车经过宫门前的甬道,昨夜的惊恐记忆忽地浮上她的脑海中。
甬道上十分干净,没有任何血迹,早就被负责洒扫的宫人给清理干净,唯一能够彰显出,昨夜确实在这里发生过刺杀的,便是宫门前的巡逻明显比之前密集了。
楚慕玉在宫门口递了拜帖,得到通传后,换了宫里的马车,前往凤藻宫。
凤藻宫虽然接纳了公叔亦,但是长公主的脾气阴晴不定,性情孤僻,她不愿和这档子事扯上太多关系,索性出宫去验视醴泉行宫了。
临走前,早就料到楚慕玉会来探看救命恩人,便留下口谕,若是楚慕玉前来,尽可让她探视。
公叔亦躺在床榻上将养,有七八个丫鬟待在殿内伺候着,面面俱到。
楚慕玉走进殿内,正逢公叔亦靠在一个丫鬟的怀里,正在喝药。
她将头挪开,咳嗽了两声,药液溅到了洁白的里衣上。
“王妃……”
楚慕玉忙走上来,接过药碗,轻拍着她的背:“慢些慢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逞什么强。有什么话以后不能说的?”
公叔亦瞧着楚慕玉忙前忙后的模样,扯出了一丝虚弱的笑意。
“多谢王妃,来看我……”
楚慕玉瞧她这虚弱的模样,心疼不已。
“若不是你那日为我挡刀,恐怕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就是我了。难道我还会不来看你一眼吗?”
公叔亦勉强回话:“能为王妃挡刀,实在是公叔亦的福气。”
楚慕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示意帮公叔亦喂药的宫女让个位子,自己坐在床榻旁,用勺子舀了一口药液,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公叔亦的面前。
“还是先喝药吧,等好起来,你想说什么都行。”
公叔亦微微点点头,张开嘴巴,喝了几口。
楚慕玉将这碗药全都喂完了,拿帕子擦了擦公叔亦的嘴角。
公叔亦低头看了一眼,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还说要还给王妃帕子,那帕子沾了血了,怕是洗不干净了。”
楚慕玉本就担心那帕子上的气味会暴露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忙道:“不过是一方帕子而已,既然脏了,扔了便是。反正我那丫鬟整日闲着也是无聊,让她再多绣几个便是,回头,还能再送你一条。”
二人笑了起来。
公叔亦喝了药,精神好了一些。
楚慕玉发觉她脸颊红得很,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怎么这么烫?你可是发了温病?”
旁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公叔亦躺了回去,其中一个说:“回禀王妃,太医说这是正常的,等熬过了今日,烧便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