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固然是要处置的,然而如何处置,却成了难题。
若是处置得重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总有不舍。
若是处置得轻了,又难恐服众,也无法平息摄政王的怒火。
是故华太妃将这个烫手山芋推给了皇帝,但凭皇帝如何处置。这回,犯难的变成了皇帝了。
温子厚本应变得不安无措,可是他的神情却并未显得慌张。只见温子厚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出言道:“既然安溪铜矿是因贤王之故,而使矿道坍塌,那这恢复矿道的工作,自然应交由贤王来做,没问题吧?”
众臣面面相觑,闹不清皇帝这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一个老臣说道:“矿道清理工作确实繁重,这事由贤王负责,也理所应当。”
温子厚点点头:“那若是延误了铜矿的年产量,其中造成的损失,由贤王负责,也没问题吧?”
“自然……也是应当。”
“那贤王远在北疆的曹山、旗山两个小铜矿,虽说年产量加起来还不及安溪铜矿的一半,但作为补偿赔给摄政王,也没问题吧?”
贤王一党脸色骤变,其余朝臣亦是一愣。管矿产资源的尚书令更是疑惑,这两个铜矿的名字,他可是从未听过。
北疆边防从去岁开始,交由贤王统领。贤王打着屯田的幌子,在北疆附近的曹山、旗山,开辟了两个新铜矿,未向皇帝上报。
对于贤王一党而言,这两个小矿基本上等同于是变成了贤王的私产。
他们本以为此事做的隐蔽,皇帝定然不知,没想到,温子厚居然在此刻扮猪吃老虎地提出,要把曹山和旗山两矿赔给温子美。
这下,贤王根本不敢说个“不”字,不然,私开铜矿的罪名,他可担不了。
贤王脸色阴郁地说道:“臣没有异议,愿听陛下的安排。”
温子厚满意地抿唇一笑:“如此便好。依朕看,那个叫焦彦还是炭彦的,必然是自己犯了事,畏罪潜逃。贤王知情不报,导致摄政王蒙受不白之冤,害得摄政王妃遭遇险情,确实不应当!贤王,要好好地面壁思过,在府中禁足三日,不许探视!既然该赔的都赔了,此事,便就此了结吧。”
以摄政王为党首的人自然不愿意,顿时吵嚷起来。人命都丢了,贤王只是赔偿一些损失,在府中待上三日,便能继续招摇度日,哪有这样轻巧的事情?
不少朝臣横眉轻嗤,对皇帝为了讨华太妃开心而做出的事,极为不屑。
华太妃自然也知道这责罚太轻了些,稳坐于帘后,不发一言。贤王则是有苦难言。
温子厚正襟危坐,喝道:“此事已定,若再喧哗,后果自负!”
他忽然绷紧的面孔,透出丝丝皇家威仪。
众朝臣不服地说道:“遵命。”
此事议定,帘后才传来华太妃缓慢的声音:“摄政王妃昨日可有受到惊吓?哀家甚是忧虑。”
温子美道:“回禀太妃,王妃虽有惊吓,但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