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铜矿厂的督事查探,有人暗中在支撑矿道的脚手架上做了手脚。你们猜猜,这个负责运送脚手架的人,与贤王是什么关系?”
“你休要血口喷人。”贤王温子恺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人名叫焦彦,母亲周氏,正是贤王府上的老妈子。出事之后,焦彦连夜失踪,而周氏也在当天向贤王府告假回乡下老家,临走前,还从贤王府的账房里支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银子。诸位说说,这难道是巧合吗?”
朝臣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
温子恺眸光闪过一丝阴厉,五官冷凝:“我府中的事,摄政王如何得知?”
“本王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敢在此刻唤来府中账房,在这议政殿上对账!”
温子美掷地有声,步步紧逼。
温子恺微微一愣,旋即立刻走上前一步,对着皇帝和华太妃拜道:“请陛下与太妃娘娘明察,周氏在贤王府颇有苦劳,此次告假还乡,臣出于体恤她,才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回家安置些良田地产。至于焦彦为何失踪,臣岂会知情。”
“贤王立府也不过两年,什么样的老妈子能给贤王府立下汗马功劳,拿了四百两的银票和一百两的现银连夜奔逃呢?”
温子美唇边勾起一丝胸有成竹的哂笑。
温子恺脸色大惊。当初他确实是让账房给周氏支了一百两的银子,同时,他又塞给了周氏四百两的银票,让她带着焦彦远走高飞,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中。
这件事,只有周氏母子和他自己得知,就连账房也不知晓。而温子美居然当庭说出了银钱的数目和形态,莫非……他已经找到周氏母子了?
温子美唇边的那抹气定神闲的讥笑,似乎印证了温子恺的想法。
温子美继续悠然说道:“若是贤王还不承认,不如我们派人去周氏的乡下老家转一转,看看周氏和焦彦到底有没有回去。”
这番话说得温子恺哑口无言。
温子恺的沉默,瞬间令华太妃明白过来什么。
还未待皇帝开口,华太妃忽地将桌上的一个莲花缠枝纹瓷茶盏扔到了地上,瓷片碎裂,茶水四溅。
“大胆!铜矿乃是国之根本,岂能让你们如此儿戏!”
贤王狠狠地瞪了温子美一眼,不甘心地跪在了地上。
尚未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此事一定是他所为,但是周氏母子显然已经被温子美给扣住了。若是他继续在大殿上反驳,那温子美必定会将周氏母子押去审问。那两个废物,必定经不住拷打,若再供出些无中生有的东西,让温子美拿捏着做文章,这件事便难以收场了。
贤王唇角微微抽搐:“臣,知罪。是臣,治下不严。”
华太妃道:“既然如此,那即刻派人捉拿焦彦,打入大牢!”
说完了焦彦,却不说如何处置贤王。
贤王仍在地上跪着,不得诏令不能起身。
华太妃缓缓道:“依陛下之见,应当如何处置贤王?”
众臣心中顿时起了一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