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进来,孙氏便忍不住戳了她两下肩膀:“瞧瞧你这个能耐,连辆马车都说不动。”
楚怀兰一边躲,一边满腹委屈地说:“我又怎知那是昌平候府的马车。母亲既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自己怎么不去劝说?”
“你!”孙氏正要发作,但顾虑到周围车马众多,只得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地说:“罢了,既然没这本事,你就安安生生在此排队吧。待会儿进了宫若是没有排到好位子,到时候可别怨我。”
楚怀兰心中自然是惆怅得很,但也只能暗暗绞着帕子,无计可施。
喜鹊传完话,回到了楚慕玉的马车旁。这时,前面刚好空出了一个口子,摄政王府的马车趁机汇入了主车流,向皇宫方向驶去。
前方还算是畅行无阻,只是在皇宫的车位附近逗留了片刻,终究楚慕玉是在喜鹊的陪同下入了宫门。
一路前往凤藻宫,路上偶尔有几个同行的。
楚慕玉才嫁入摄政王府不久,鲜少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一路走来,只有鲜少几个人认出她是楚慕玉,尊称她一句摄政王妃。
大部分人,都是见她的华冠繁复,忖度她身份不俗,客气地向她行礼避让。
此前,喜鹊曾经跟原主入宫参加过几次宫宴的,然而这次凤藻宫的华丽还是震惊了喜鹊。她一路赞叹不已,不住地对楚慕玉惊叹道:“果然是丹阳长公主,一出手便气度不凡。”
鱼渊国自国难后奉行节俭,然而新皇登基后风调雨顺,百废皆兴,国运昌盛,久而久之,奢糜之风渐起,以此来宣示国力强盛。
而最出名的两个代表,一个是楚慕玉现任丈夫摄政王温子美,另一个则是凤藻宫的丹阳长公主。
然而温子美与丹阳长公主相比,终究是小巫见大巫。
楚慕玉一边走,一边看,想起人们传言当年丹阳长公主随温子美流落民间,吃尽了苦头,是不是正因为那时穷酸怕了,所以如今才更爱这奢侈之风。
路遇一个官家小姐,见楚慕玉一行人从她身侧经过,疾跑了两步,追了上来:“敢问尊驾可是摄政王妃?”
楚慕玉方停了脚步,回身打量了她一眼。
来人不过是十七岁左右的年纪,面若银盘,姿态微腴,眉眼温婉,观之有亲切之感。
楚慕玉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并无此人的记忆。
她向对方浅浅一笑,微微颔首。
公叔亦脸上顿显喜色,向楚慕玉深深福了一身,道:“臣女公叔亦,参见摄政王妃。久闻王妃盛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楚慕玉颇觉奇怪地瞅了这人一眼,她好像也没过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就能被人家“久闻盛名”了?
尤其这公叔亦一脸痴迷的目光,令楚慕玉瞬间警惕起来。
“敢问,可有何事?”
“此去凤藻宫一路枯燥,若是王妃不嫌弃的话,可否让臣女与王妃同行?”
此处距离宫宴不过只剩下一百多步罢了,不过对方既然如此热情,她也没有必要拒绝她。
横竖在天河府很少听过这号人的名号,总不至于踩到雷区。
楚慕玉微微一笑,向她点头说道:“也好。”
公叔亦喜出望外,又向楚慕玉深深福了一身,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