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笑着打断她:“那是奴婢在和喜鹊开玩笑而已,王妃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奴婢不会向殿下汇报此事的。”
楚慕玉眸光微凛,迸发出寒意:“本王妃的人,岂容你来置喙?喜鹊或许是不如你主事的身份,本王妃倒还能对你的去留做主一二!自今日起,你便不用在此处伺候了,收拾收拾东西,滚去浣衣坊吧。”
白鹭大惊失色,没料到楚慕玉竟然敢对摄政王府的老员工直接动用权力。
“王妃真要如此做,殿下可不会答应。”白鹭强撑着一口气,想要借摄政王的名号恐吓住楚慕玉。
楚慕玉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摆摆手,示意喜鹊送客。
喜鹊向前一步,站在了白鹭的面前,微微扬起下巴,神情愉悦地盯着她:“请吧。”
白鹭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大事不妙,她尚难以相信地盯着楚慕玉,说道:“纵使奴婢有错,不该与王妃的陪嫁丫鬟有口角之争,也罪不至于被罚入浣衣坊吧?”
“若再多言,直接赶出王府。”
酒劲一点一点爬上楚慕玉的眉梢,她这回是真的觉得脑仁昏昏沉沉,没有力气和这白鹭辩驳。
自打嫁入摄政王府的第一天起,她便对此女极为反感。
虽不知她究竟是宫里派来的,还是温子美派来的,好不容易寻到了个错处,干脆借着酒劲赶走了拉倒。
白鹭的话堵在喉头,吐又吐不得,咽又咽不回去,她气冲冲地便走出去了。
待她走远了,喜鹊脸上的得意才逐渐消散,换上了担忧。“小姐,你说就这么把她赶走,殿下会不会怪罪于您啊?”
楚慕玉将剩下的醒酒汤又喝了几口,揉了揉太阳穴,道:“撵都撵了,还担心那些作甚?瞧这架势,必然是去告状了,也好,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来捞她。”
楚慕玉睡了半晌,身上暖和地如同一只小火炉,这一觉极为香甜。翻了个身,觉得口渴难当。虽说喜鹊此刻应该是在外面,但是她能自己动手的事,还是不习惯交给别人来办。
她翻身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掀开床幔,赤足踏在地上。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在屋内响起。
楚慕玉的倦意一扫全无,顿时清醒了过来。
“才不过喝了两杯小酒,怎么就醉成这样?”
温子美肩上披着一件锦袍,墨发垂于肩后,似乎是刚沐浴过不久。
见楚慕玉醒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册,神态慵懒地看向她,眸波平静如雪山之巅的碧潭。
楚慕玉下意识地拢好衣衫:“你,你怎在此处。”
“有人在我门外跪了一个时辰,我就来了。”温子美娓娓道来,不像是来帮人寻仇的,倒像是来叙旧的。
如若白鹭真是他的人,他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平静,还能心平气和地等她睡醒。
但是这白鹭也必然有几分背景,否则,他也不会特意跑来一趟,早就视若无睹了。
楚慕玉飞速在脑海内盘算着,温子美却站起来,为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了她手上。
茶盏中几片青叶随水波沉浮,绿的沁人心脾。茶壶还温热着,说明他应该才来不久。坐着等了她半天,看来是有话要对她讲,而且,还不是小事。倒了一杯茶,殷勤必有妖。
温子美盯着楚慕玉,她眼眸灵动,说明她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