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间紧锁:“说的有道理,那就罚她跪三日祠堂吧。”
“父亲觉得这罚是为了给我看的?咱们的谈话若是传到了陛下,摄政王殿下的耳朵里,仅是罚跪三日祠堂,如何能令人信服?”
“那依你之言,应该何如?”楚乘疑问。
“不是有家法么。”楚慕玉幽幽地说道。
楚家的军棍,向来严苛,令人闻风丧胆。楚慕玉和楚飞鸣刚从长莲府接过来的那阵子,楚慕玉受过两次,楚飞鸣受过三次。每回被打完,都是皮开肉绽,连衣服都穿不了,要在床上躺够半个月才能下地。那一度是楚慕玉的童年阴影。
“那,难道要对她……动家法吗?”楚乘惊讶地看向楚慕玉,想到那棍子要打在他的爱女身上,心中极为不舍。
“你!”孙氏指着楚慕玉的鼻子跑上来,手指颤抖地说道:“你好狠的心啊,怀兰是你妹妹,纵然是……误会你了,也不至于对她用家法吧?她这细皮嫩肤的,如何受得住?”
这两个人不舍的模样,在楚慕玉看来却十分滑稽。
当初只需要孙氏在楚乘耳边稍稍挑拨几句,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军棍用在楚飞鸣和楚慕玉身上,常常将他们姐弟两个打得皮开肉绽。正是因为楚乘的狠心,陈氏惊惧交加,才落下了病根。
楚慕玉冷笑两声:“同样是家法,我和飞鸣使得,她就使不得?”她的声音微颤,神情中有一丝凄冷。
楚乘心中了然,前些日子险些将楚飞鸣打死的愧疚,又浮上了心头。
他不是不记得之前曾把楚飞鸣和楚慕玉打得皮开肉绽,如今她心有怨恨,也是情理之中。
楚乘不忍地闭上眼,说了句:“那就罚军棍五下,在祠堂跪一整晚!”
“不!不!父亲!我不能罚军棍!我不能去跪祠堂!”楚怀兰早就吓得失了神,跪在地上扒着楚乘的衣角苦苦哀求。
楚乘却只是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孙氏见楚乘竟然真的如了楚慕玉的心愿,大惊道:“老爷,那可是咱们的怀兰,不是别人啊!怀兰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凭什么受这种苦?”
五下军棍对于作恶多端的楚怀兰而言,实在太轻。但是挨了军棍之后再去跪祠堂,也算是彻底挫了她的锐气,让她从此不能在楚家做那个唯一不出错的嫡女。楚慕玉虽有些遗憾,但也还算满意。
楚怀兰岂会不知道挨完打后跪祠堂对她意味着什么,可是楚乘态度决绝,她也只能哭着哀求他收回成命。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来人,把家法拿上来!”
楚乘很清楚,今日若是不给楚慕玉一个说法,必然是难过此关。即使如此,少不得要叫楚怀兰受几分羞辱了。
在楚怀兰惊恐的尖叫声中,下人们拿着两条又长又结实的军棍走上来。
他们不由分说地将楚怀兰按在长凳上,抓住了她的手和脚,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