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玉望着陈白桃默默流泪的模样,只觉得心痛。
终究是无法唤醒一个沉睡的人。
陈白桃从十六年前被迫退居平妻时,就应该知道,楚乘已经不是她的良人了。
她看了看院门口白潮尽职尽责的身影,说道:“殿下派白潮侍卫来做我的帮手,我便把他指给西院当护卫吧。在娘身体好转之前,严禁任何外人出入西院,再不受他们这窝囊气。”
说罢,楚慕玉又担心陈白桃对楚乘余情未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询着她:“娘可愿意?”
经过这一次,陈白桃早就看清了楚乘的本心,心中残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她擦干了眼泪,俨然一派认真的模样,说道:“今日我算是看清了,日后再也不会指望他,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
“恩!”檀云牢牢地握住了陈白桃的手。
楚慕玉打定了主意之后,便去了小厨房,专心研制雪肌玉容膏。
她在厨房里足足研究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渐黑,正房那边来传晚膳。
在楚慕玉未回门之前,西院向来是自己吃自己的,只是这几日因为楚慕玉在,所以东院便显得格外殷勤。
在楚慕玉看来,这顿晚膳倒更像是示威。
来传晚膳的侍月,站在西院门口,紧张的盯着白潮,道:“我家小姐和夫人皆在正屋等着了,还请陈姨娘尽快来吃晚宴。”
白潮表情冷漠,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宛若门神。
侍月便要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料白潮突然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侍月跺了跺脚,冲西院里面喊起来:“陈姨娘,檀云?老爷在正屋里面等你们吃饭呢。”
她喊的一声高似一声,楚慕玉突然拉开了厨房的门,稳步走了过去。
侍月忙屈膝福身:“参见王妃,老爷已经在正屋等着你们去用膳了。”
楚慕玉刚刚好研制了三个批次的雪肌玉容膏,每个批次两瓶,总共六瓶。她让喜鹊把这些装起来,正逢听到外面有吵嚷声。
楚慕玉冷冷地对侍月说道:“你去转告正屋的人,就说我们西院不去吃了。”
“王妃,这可是有悖礼数!”
侍月语气不善地提醒道。
楚慕玉眼中讽意渐盛,两弯眉斜斜入鬓,不怒含威:“不单是今日,往后西院都不去正屋那里用膳了。若是你想转告,便记得转告这句话:‘惹不起,躲得起’。若是你再敢在此聒噪一声,我的侍卫就不客气了。”
白潮上前走了一步,目露寒光,侍月立刻吓得后退几步,向主屋的方向跑去了。
今日的天黑的晚,主屋都点灯了,外面的天色却还留着残余的亮光,似乎是夕阳久久不愿退下。
正屋内,楚乘和孙氏,楚怀兰都坐定了。
楚意远和楚飞鸣去了太学,两日才回来一次,今日的饭,本来是只有五个人吃。但是楚怀兰让侍月去西院传膳,传了半天都不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