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从厅内急急走出来,大吼一声:“楚慕玉!你当楚家是什么地方,出嫁才两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擅作主张回门?我们楚家如何能丢得起这个人?”
“弟弟都快打死了,难不成,你还要我若无其事地看着?”楚慕玉的桃花目透出丝丝凛然,颇有几分威慑。
常人道虎父无犬女,她跟着陈白桃在长莲府住的几年,以为学武能讨楚乘的欢心,便学了几套花拳绣腿。
谁料进京之后,她才了解,楚乘总恨他只是个武夫,喜欢楚怀兰那样知书达理的淑秀。之后,楚慕玉便再也不学武了。
可她脾气臭,又仗着大小姐的身份,府中的人又不敢忤逆她,她之前在府内动辄就动粗,至今下人们都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孙氏也忌惮她的疯性子,气焰矮了半分,冷笑一声道:“你弟弟今日就是被打死了,你也得安安分分地在摄政王府里待着!陈氏,你真的养的一对好儿女,简直叫我们楚家成了全天河府的笑话!”
方才楚乘一声令下,那骇人的军棍就差一点便要打到楚飞鸣的身上。陈氏早已吓得气若游丝,直到看见楚慕玉,才勉强提起了一口气。她脚下虚浮,靠在檀云怀里,泣不成声地说:“玉儿,你救救你弟弟……”
“说起笑话,我看把自家儿子打死才是笑话。父亲身为军中大将,统领十数万,却因为小孩子之间闹矛盾,就惧怕地要把儿子打死谢罪。此事若传开,不知父亲的同僚会如何看待父亲,军中的将士又会怎么想!难道他们唯首是瞻的大将军,竟是个遇事就要自断其脉的怂包吗!”
楚慕玉振振有词的一番话,竟说的楚乘无地自容。
孙氏也被说的哑口无言。以前的楚慕玉性情莽,嘴又笨,吃了怀兰的不少苦头。她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孙绮翠千辛万苦安排了今日这一出,甚至不惜冒着得罪恭亲王的风险,就是为了除掉楚飞鸣!如此良机,可不能被楚慕玉给搅黄了。
孙氏不管不顾地冲着下人们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爷的话当没听见是吗?还不快给我打!”
楚飞鸣愣怔地看着孙氏,眼神中有一丝受伤。
下人们拎起军棍,高高举起,正要施刑。
“你们敢!”
楚慕玉话音未落,白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佩剑,脚下一个腾挪步,迅速挡在了楚飞鸣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