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理学?会再?度大行其道,是可以想像的。
讲堂之中一片安静,只?有孟先生的声音洒洒扬扬回旋着?。
想到这里,薛庭儴突然讥讽一笑,什么理学?、心学?,说白了不过都是高位者用来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
有势方可鱼肉他人,无势只?能任人鱼肉。而如今他不过是千千万万鱼肉之中的一员,所以让学?什么,就学?什么吧,想太多?也无用。
这么想着?,薛庭儴遂开始认真听起上面的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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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足足讲了一个多?时辰,才?合卷让学?生们自己理书。
所谓理书,就是自习。
一般进了书院,先生们除了讲经之外,并不会对学?生的学?业多?加干涉。讲一遍,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可与同?窗磋商、讨教,或者自己查阅卷宗。
以自学?居多?。当?然也可以讨教先生,这都是独立于讲堂之外的事了。
孟先生走后,过了一会儿,有悠扬的钟声响起,却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薛庭儴将?条案收拾了一下,笔墨纸砚等物俱都放入竹篮里,才?拿回号舍中。这期间毛八斗和李大田两人与他一起,两人都是一脸索然无味的样子,显然这《大学?》两人不止学?过一遍了,而方才?孟先生所之言,两人俱没?有听进心里。
三人去了饭堂,今日可没?有人请小炒,各自打了饭便找了桌子坐下。
这饭堂之中也分了好几个小圈子,大多?的都是交好的一处,边吃边聊。对于这个阶段的学?生而言,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意识。用毛八斗的话来说,如此食而无味的饭食,不找些事来下饭,又怎么吃得进去。
这其中又以入了甲的两个小团体最为引人瞩目,这十多?人学?业超出其他人众多?,已经学?完四书五经,如今正在研习如何写制艺文章,以求在下场之后能取得功名。
这就好比已经念过书的学?子,和还未蒙学?的幼童,人家就算跟你坐在一处,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反正在薛庭儴来看,这饭堂之中的焦点,就是位于那饭堂的东角处。
那里摆着?几张桌子,明明那边还有空桌,可有的学?生打了饭后,宁愿与他人拼桌,也没?有人去坐那空桌子。
“看什么呢?那是于子友和胡连申,是咱们学?馆里唯一身负功名的学?生。”
毛八斗说的便是那两个小团体坐在最中央的两名学?生,看模样都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个长相斯文,一个平和内敛,反正从?表面上看,气度远超那贺明许多?。他们都各自与身边人说着?话,明明没?有什么过格之举,偏偏一眼?过去就能看见?两人。
“功名?”
“是啊,他两人都是童生,虽未能一举考中秀才?。想必下次考中,应该不是难事。”毛八斗理解地拍拍他肩膀,道:“羡慕吧?其实刚来时我也羡慕,不过日子久了,就知道人家和咱们不是一类人。”
“什么不是一类人?”
“这你都不懂?”毛八斗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打个比方,若人家是鲜花,咱们就是绿叶,人家是那月亮,咱们就是那小星星,都是用来衬托别人的。”
李大田忍不住了,笑骂:“我可不是小星星,你愿意当?小星星,你自己当?去!小星星,也不肉麻你。”
毛八斗嬉皮笑脸地就扒了个过去,拈起一个兰花指,道:“田哥哥,你怎么能忘了你的心心儿,奴家可是你的小星星啊!”
他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可把李大田给恶心坏了,连呸了好几口:“赶紧离我远点,你又看了什么话本子了?我可不要你这颗‘小’星星!再?说了,庭儴初入学?,又不跟咱们一样,你怎么就给人下论断就是小星星了,说不定庭儴也是个秀才?之才?。”
毛八斗一拍巴掌:“对哦,我也觉得庭儴一看就和寻常人不一样,以后定能超过那于子友和胡连申许多?,下场一举就考个秀才?,到时候我也能沾沾光。”
“大言不惭!”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三人回首看去,就见?以贺明为首的三四个学?生,正端着?饭碗站在那里。
不过这话却不是贺明说的,而是他身边一个矮胖的学?生。而此人一看就是代人言,因为明显贺明在听到这话后,露出满意一笑。
“就凭你们,还远超于兄、胡兄,不是大言不惭是什么!”
这声音有些大,饭堂里当?即安静了下来,而东角处那两桌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背景不是明,是明亡清人没有入关,还是汉人江山,是杜撰架空的背景。后面会具体讲,现在还涉及不到这些。
关于视角问题,本文算是男女视角掺杂吧,女主后面不会当贤内助,只当一个官太太的,她也会有自己的事业。大女人vs小首辅,大女人不是说说哒,这次写个与以前都不一样的女主。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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