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柔一下扭过头去脸皱成一团,还好小药童机灵,赶忙上前接了收拾干净,司柔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见大夫摆手表示无妨,让他们坐下来,继续道:“你们家狗也吃得太好了,撑得消化不良了。吃完又喝了许多水,那些东西在肚子里泡发了,险些撑死了。”
司柔尴尬地搓手,低头不敢说话,这一吐阿仔也就好了,赵元徹取过旁边一手巾给阿仔乎撸干净,阿仔也觉丢脸,跳下来一头扎在司柔怀里。
赵元徹看他们俩怂样,问大夫:“这傻狗贪嘴的很,这便没事了吧?”
大夫笑道:“没事,我给你们开些山楂丸拿回去喂一喂,没什么毛病。你们家的狗也是矫情,上回受了小伤也要开药吃,还要特意吃和人一样的……”
司柔赶忙掏出钱打岔道:“多谢大夫,您费心了!”
受伤?赵元徹目泛寒光看了司柔一眼,起身同药童去拿药。
临走之前大夫说可以给阿仔煮点萝卜吃顺顺气,反正今日也晚了,从医馆出来正好是街上,他们便也干脆不去那边开张。
前头拐进去是卖菜的,有个摊子码了一堆白白胖胖的白萝卜,司柔往那边走去,却见那摊子旁是胡四。
司柔却突然停下步子,回头对赵元徹道:“你带阿仔先回家吃药,我去买些菜。”
赵元徹点点头,对她道:“早点回来,想吃烧鱼。”
烧你爸爸,吃白食还挑三拣四。
不过司柔当然不敢说,烧他爸爸可是造反要被诛九族,虽然她好像也没九族。
【有啊,等你们成亲了他爸爸就是你九族。】
旁敲侧击明示暗示的,不过又是来催她,这缺德系统,司柔不耐烦道:“别叨叨了,这不是正想法子。”
和赵元徹他们分开,司柔来到萝卜摊子前,看着胡四道:“是胡大哥,这位是大嫂?”
“是呢。”胡四笑道,“这是白日里给帮工盖房子那家的姑娘。”
胡四对身边的年轻妇人道。
这年轻妇人虽是衣着朴素,却也瞧着十分温文,司柔低头捡了两根萝卜,却起身道:“胡大嫂,这些我都要了,可我自己搬不动,能不能让胡大哥帮忙送一趟,我的铺子就在前头。”
胡大嫂笑道:“姑娘不妨事,让他去吧。”
得了娘子吩咐,胡四挑着两小筐萝卜跟在司柔身后,司柔却突然回头,对胡四道:“胡大哥,我有件事找你帮忙。”
胡四一愣,问道:“何事?”
司柔左右瞧了瞧,低声与胡四说了几句,胡四听的一头雾水,司柔便又解释,胡四比比划划往城外指。
司柔点点头,与胡四道:“胡大哥劳你把这送到那日的小酒馆去,放在后院就成。”
胡四点头,挑着担子往酒馆去心里却暗道:“一小姑娘寻俺们这土匪做什么,不对,俺现在不是土匪了,是良民。”
出了城再往西,便见前头有座小寺庙,这寺庙不大,只一个院子几间半新不旧的佛殿,司柔从小路上去,见里头一个年轻和尚坐在门槛发打瞌睡。
司柔走近些,问道:“是空悟大师?”
这和尚一激灵,睁开眼看着司柔,指指院里的老和尚:“拜佛解签在里头,找那老和尚。”
司柔却道:“我不是来拜佛,是经胡四郎介绍,专程来找空悟大师的。”
这空悟一听站了起来,司柔便与他细说起来,说完空悟摸了摸光头,对司柔道:“可我如今出家了,这事不好干呐。”
司柔赶忙道:“大师,我若不做这事便躲不过血光之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是,做好事积功德,您可不能推脱。”
空悟往院里看了一眼,低声笑道:“这么说也有道理,可让我师父知道我收这个钱非得把我逐出师门。”
可这个空悟也不是个善茬,不给钱怎么会替她办事,司柔为难的在门口想法子,突然看到他们后院种了一片白萝卜。
……
赵元徹和阿仔两个趴在司柔屋里桌上,一人一狗在吃最后的两个山楂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