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徹看着脸都抹花了的司柔,竟觉有些好笑。
司柔一边抹着眼泪惊讶地看着他,赵元徹走近蹲了下来,瞧着她戏谑道:“没想到?以为我死了?”
司柔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狼狈,赶忙用袖子在脸上抹了抹,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死,不然她连读档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房子已然是一片废墟,只剩下焦黑的残垣断壁,司柔往那边看了看,问赵元徹:“方才前院的人进去查看过,他们见里头有两具尸体,还在其中之一上找到了什么,之后便离去了,是你把衣裳和身上的东西换给了那赌鬼?”
司柔点头,又忽然急道:“你可把身上的东西也都塞在那赌鬼身上了?”
“你说什么东西?”
赵元徹把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发簪令牌全都还在,可方才明明那些人拿走了一个。
司柔拿起令牌瞧了瞧,问他:“你可记得这是什么?方才那些人便说搜到了一个什么令牌走了。”
赵元徹道:“我在身上发现令牌有两个,可并不认识是做什么的,便自己留了一个,把那个做工差的留在那赌鬼身上了。”
果然,失不失忆都是鸡贼的很。
不过看着这些东西,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些杀手比原书来的早这么多,八成还是因为那扳指。
可能她觉得那东西普通,其实还是有特别之处,这么说来确实还是因为她大意了,才导致后面的剧情发生了改变,还好最终有惊无险,不然她怕是两条命也不够死。
可司柔在这认真想事情,神情稍有些凝重,赵元徹看她脸色不好,还当是因为方才那件事,赶紧解释道:“想起我方才推你出去生气了?我确实是故意推你出去的,但不是想让你为我挡刀。
是想贼是冲着我来的,那杀手看见我把你推出去,一来会觉得你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不会挟持你做人质;二来那杀手可以根据你出来的地方推断出我的位置,肯定不会为了杀你而给我逃跑的机会,而是会直奔我的方位过来。”
司柔撇撇嘴,轻哼了声点点头:“嗯嗯……还好你赌对了,不然我也没机会听你这些道理了。”
赵元徹笑了笑,道:“或许你觉得是我狡辩,可便不听我的话,事实可是和我说的一样,一样便是我对了。”
赵元徹点头道:“而且我也并不是赌,而是我想你说他们是来找我的,这并不是玩笑话,他们真的是来找我的,虽我不知他们是来我这寻东西,还是要我的命,抑或兼而有之。反正都是为我,其他的他们也不会过多理会。”
司柔转头看了看他,见他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头上还插着两根草叶子,脸上还蹭了把灰。
赵元徹浑然不觉,又继续道:“所以我便让他们把想要的都得到,东西也给,命也给,他们就会走了。
你出去以后,我便趁机跑进里屋拖着那赌鬼躲在床底下换了衣裳,那进屋的杀手追过来,我便将他也杀了,之后把他们两个摆在一起做个打斗的姿势,在屋里泼了油放了火,再从杂货间的小窗跳了出来。”
“是你放的火?!”司柔问道。
赵元徹看着她点头道:“性命攸关,房子算什么。你想我的命值得这么些人劳师动众,以后回了家赔你个大大的宅院,你要多好的,便买多好的。”
司柔看着他,心里暗忖,那倒也不用太好的,她并不想在他家的全国第一大豪宅里做常客。
这么想着便笑道:“也不用太好,三进三出带花园池塘,再配上十来个小娘子小郎君浇花打扇子便蛮好了。”
赵元徹嗔笑看她一眼,摸着脑袋上的草叶子薅了下来,道:“好说,好说。”
“可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虽然是迫不得已,还是我害你把房子家当都烧没了,我欠的人情越来越大了。”
“说的好听…”
劫后余生的松快后,司柔坐在废墟边的台阶上,一声一声,唉声叹气,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还得熬多久才能等到她的大豪宅。
赵元徹见她愁眉苦脸的倒还有心情看笑话,坐在了她旁边,凑过来道:“不光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