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出道以来对阵的要么是李自成的正规贼军要么就是强悍的鞑子军怎么可能把这种乌合之众放在眼里而事实上自从王家彦出兵之后也是所向披靡京营官兵对阵那些正规贼军或许不敌横扫这种小角色没有任何压力根据锦衣卫反馈过来的消息王家彦率大军出京之后兵分两路一路入山东境一路如河北境这两路又各分数支有的数百有的数千去各处扑火剿匪所到气势如虹每战必捷可把这老小子嘚瑟坏了。
马车停在村口路边众人就地休整烧些热水吃着干粮因为村子里没有酒楼客栈只能买些鸡蛋包子什么的不过众人都是行伍出身对这条件早习以为常而且在他们附近也有很多商旅车队在歇脚都是在啃干粮这年头到处下馆子得什么家庭条件哦而且你有这条件沿途也得有馆子给你下。
很显然常宇有这个条件但他这人生来不讲究哪都能睡哪儿也都能吃吃什么也都行他身边的人也习惯了反正只有外人不相信东厂大太监会这么随意在他们印象中历来那些权监哪个不是铺张奢华又讲大排场的。
别说外人了便是身在眼前的郑芝龙都觉得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就只能将常宇归为是个异类!而更让郑芝龙匪夷所思的是常宇一边啃着包子就走到不远处一支商队那边和人家聊天去了明明知道厉行天的人极有可能就在附近准备行刺他竟还如此?
是胆大自信还是无知无畏?
常宇当然不是无知而是太知道了因为那支商队是八达通的且里边有几个东厂的耳目常宇过去看似和他们闲聊扯淡实则不经意已把该传达的命令传出去该接收的情报也接收了。
就在常宇还在商队那边转悠时谷有马悄悄走到郑芝龙身边低声道:“主上小的刚才在村子作坊里卖吃食的时候发现几个可疑的人”。
郑芝龙一惊:“怎么个可疑?”
“他们虽做乔装但眼神凌厉举止虽做掩饰但还是很有气势绝非普通人”谷有马眼神很肯定:“若非行伍之人便是江湖人而这两种人装作商旅那必有所图”。
郑芝龙皱眉不语谷有马看了远处常宇一眼:“要不要给那个大……少东家提个醒?”郑芝龙舔了舔嘴唇看了不远处的正在喂马的屠元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摇摇头:“你能发现的他们岂能没发现既然发现了岂能没准备”。
谷有马一怔:“主上说的是少东家身边能人异士个个不凡是小的多虑了”。
郑芝龙笑了笑:“比之你如何?”
“主上取笑了小的配不上和他们相提并论”谷有马苦笑摇头郑芝龙嘿了一声:“嘿当年纵横海陆的疯陀……罢了”说着朝那村里望去:“必要时别留手一切以少东家安全为上”。
吃饱喝足后常宇一行并没有急着赶路因为正值晌午骄阳似火人马皆有些疲众人便在村头阴凉处歇歇脚或躺或靠或眯眼养神或三两闲聊。
常宇回到马车上斜躺着小憩郑芝龙走过来轻轻敲了车窗将谷有马的发现说了不说总归心里头不踏实常宇听了只不过说了句:“早看出你那随从不是一般人”。
郑芝龙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回到自己的车里谷有马近前询问:“主上那少东家怎么说”。
郑芝龙苦笑:“那是他的人”。
呃……
半个时辰后常宇眯醒了下车翻身上了马抬手挥鞭纵马狂奔而去留下一溜尘土飞扬屠元等人见状连忙打马追了过去郑芝龙第一次见常宇骑马也是暗自惊讶这太监果真名不虚传骑术这般精湛传闻他督军打仗时都是骑马而非乘车甚至还经常冲锋陷阵看来是不虚的了。
数十骑骏马在官道上驰骋引来商旅注目有人皱眉有人大骂他们横冲直撞像极了土匪也有人嘀咕着这股人是什么来头。
“主上这……少东家到底是个低调的人呢还是个张扬的人?”谷有马在郑芝龙的马车旁边嘀咕着。
车里的郑芝龙探出头往远处张望半响轻笑摇头:“是个年轻人”。
可不年轻人哪有一直闷在车里头的常宇一口气跑了五六里直至胯下战马大喘气才缓下来望着四下田野忍不住哦吼几声顿感心旷神怡回头望了一眼追到跟前的屠元道:“窝了个大冬天可憋坏了还是喜欢这个不冷不热的天儿”说着又一叹:“冬天太冷夏天太热只可惜春秋天又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