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还记得自己，子辰夜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到我很惊讶吗？陛下？”
他沿用这里的称呼，看着对方的脸色一变再变，却唯独没有任何情意，让他的心一点点凉了起来。
“你先出去，我跟他有事情要说。”苏殃拍了拍秦修竹。
有些事情秦修竹是不能知道的。
秦修竹点点头，没有任何疑问就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苏殃挥手就布置了一层结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在玩火？”苏殃仔细看了子辰夜的情况，也震惊于他的大胆。
他在兽人世界修炼到了太虚者的层次，可那之后，他居然舍弃了自己的身体，用其坠入魔道，以魔气维持着自身生机。
可因为他的灵体并没有被魔气侵蚀，所以在苏殃眼里，他就是一个完整的修士元神，被源源不断的魔气所裹挟。
但凡他控制不住魔气，导致魔气冲击元神，他也会即刻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自己也算是他的半个老师，教导了他阵法和修炼，因此苏殃并不太愿意见到他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如果不这样，我如何能见到神女呢？”子辰夜对自己的情况也很清楚，自从苏殃出现，他的目光就没有那一瞬从苏殃身上移开。
他已经忘记了她太久，从他记起开始，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见面。
纵使她还跟言安在一起。
比起完全不记得她的言安，自己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对象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也可以让你不受这样的束缚，你就不能……”子辰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殃打断了。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去，找回你的身体，将魔气逼出体内。太虚者几乎拥有永恒的寿命，你可以在你的世界尽情驰骋，而不是做这么危险的事。”
苏殃怒视着他，他修炼到太虚者的境界，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糟践自己的生命吗？
子辰夜摇了摇头：“漫长的生命对我没有意义。”
“那你为何一路修炼至太虚者？”想死的话不修炼不是更快吗？
“因为神女你啊。”
子辰夜低笑一声：“因为我想见到你，告诉你我不会再忘记你了，你也不能再对我施加任何的干扰。”
苏殃一时沉默起来。
她临走前是清除了子辰夜的记忆，那是因为她觉得子辰夜记得自己似乎不是件好事。
谁知道这个人居然会这么坚持，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可以吗？”子辰夜突然问道。
“只有他能够站在神女身边吗？”
苏殃低下头：“抱歉。”
子辰夜突然激动了起来：“我不要你道歉，我要的是你！”
他大步走过去，神色有些扭曲：“是不是要像在魔界那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才能看得到我？”
“我清除了你的记忆，就是为了不对你造成困扰，子辰夜，我有喜欢的人。”苏殃低声解释，但总是没什么底气。
她抬起头，看到子辰夜的神色，才有些紧张，这是入魔前的征兆。
“他哪里比我好？现在的他不过是一朵菟丝花，只能依附于你存在，我才是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人。”
“当初我没有他那样的武力，所以让他带走了你，但现在我有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你。”
子辰夜上前一步，身上的魔气越来越盛。
“你别这样……”苏殃后退了些。
她先前就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因此只跟长安一个人谈情说爱，谁知道还能碰到这样的情况。
子辰夜还想说什么，身上的气势骤然收敛起来，他也跪坐在地上，面色苍白。
苏殃没想那么多，转身就出了房间。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子辰夜才好，这事不再她计划之外。
秦修竹还在等着，见状也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吧？”他低声问道。
苏殃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去找小晨。”
她知道苏晨现在的位置，也急于逃离这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着急，从而把秦修竹的手腕按出一道红痕。
秦修竹垂眸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
子辰夜强忍着疼痛，骂了一声：“你在这时候出来捣乱做什么？”
“谁让你对她态度那么差的？你这是在逼她！”慕清寒出现在他身边，不满道。